“正是。”文疏林直言,“俭以养德,公主以作则,克明俊德,不仅利于国家安定,也会受到百姓的敬仰与。”
薛棠没有理会,“两人不和”的谣言对于她来说,不是坏事。
她不以为意,就算没有他阻拦,她也不会同意皇帝铺张浪费地建造琉璃榭,只是没想到民间会传来两人积怨已久,甚至大打手的言蜚语。
薛权的目光移向薛棠,“怎么不见驸?日过得可还舒心?”
文疏林劝阻皇帝为公主修建琉璃榭的事很快传遍了皇外,当然,也传到了薛棠的耳朵了。
此时几个女迎面走来,朝他们福施礼,少女羞的目光频频停留在文疏林的上。
薛棠一扬唇,笑意未达底,“文大人清正廉明,真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薛权连声叫好,“许久没有尝到你酿的酒了,是有些馋了。”
薛棠和文疏林立刻施礼。
文疏林自信一笑,“我犯言直谏,乃是为国为民,若陛怪罪于我,岂不枉担仁德之名?所以,不会有事的。”
人。
“幸好陛没有责罚你,不过不知是福是祸……”
谢雍摇首叹息,人心复杂,帝王的心思更是变幻莫测,怎会只有“仁德”?
“陛万福。”
同样是劝谏,冯鉴青铮铮铁骨、字字珠玑,无畏又不失谦逊,而文疏林的言语、气度却透着一种恃才傲的轻狂,与冯鉴青的不矜不伐相差甚远。
“父皇。”
谢雍面忧,喟然长叹。
“一切安好。”薛棠气定神闲,“听闻父皇想为我修建一座琉璃榭,但被大人劝止了,可有此事?”
了殿,文疏林搀扶着疾未愈的谢雍前行,谢雍没有因为圣上表扬了自己的学生而到喜悦,神格外凝重。
原来是他。
薛棠嫣然一笑,“谢父皇。”
闻言,文疏林抬起眸,恰好与她的目光相碰,只一瞬,文疏林若无其事地低了,薛棠也收回了视线,悄然无息。
她盯着男转,待看清了模样,心里落空,面无表。
薛棠恢复了温和的神态,莞尔回答:“儿臣一切安好,驸去郊外为儿臣采摘酿酒用的花卉与果,等日后儿臣酿好了酒,父皇定要尝尝。”
文疏林见薛棠到来,前一亮,上前施礼,“许久未见,公主近来安好?”
文疏林一怔,恭顺低首:“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阳三月,烟柳重重。
“是。”大太监赵德正声回应,似在提醒着两人。
文疏林拱手恭敬:“公主过誉了。”
文疏林相貌众,仪表堂堂,既有书生墨士的清俊文雅,又有少年得志的恣意洒脱,任哪个女见了都会动心,而他也毫不吝啬展自己的风采,抬眸望去,扬唇一笑,那抹疏懒的笑意透着几分风韵致,格外好看,惹得几个女面红耳赤,匆匆离开。
想到这里,薛棠的眸闪过一丝落寞,脑海中那抹青影挥之不去。
薛棠回探望皇帝,不经意间瞥见不远的池塘边站着一个人,她的心倏地漏了半拍,那形背影挑清瘦,甚是熟悉。
“父皇喜便好。”薛棠上前亲昵地挽起皇帝的手臂,“父皇,听闻玉池修缮好了,女儿想去看看。”
“这天儿还是寒凉,许婕妤的弱,吩咐务府多备些炭火送去。”皇帝闲谈的声音赫然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皇帝溺地笑着,“好,去吧。”
没有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气氛冷了来,两人默然伫立。
“妄自揣测君心,大忌也,非人臣为之。”谢雍郑重,“你的本意是好的,可还需敛一敛锋芒,否则刚愎自用,必招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