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郑之惠缓缓开,“你我同年共升随堂,我俩还又是同岁,真真有缘。你事比我稳重得,我上去了就想着为友报仇,结果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才落得这四方之地吧。”
郑之惠听了只说:“当年有缘能和你一起考中选,是我之幸。”
前乖得像鸡崽。”
郑之惠支起去看他:“什么?谨行,你不会栽了吧?”
郑之惠大笑:“原是这样,宋公清闲不再,又拾起自己的老本行教书。只不过这次学生是个贵主,他可得打起神小心伺候。”话毕饮了一茶,“啧,这茶真涩,亏你刚刚还说好茶。说说你吧,你过得怎么样?”
郑之惠只是笑笑,他好像没抱什么希望,他反而劝曹谨行:“谨行,我的事是小,莫把自己搭去。和我说说东厂吧,大家可还安好?”
曹谨行也意,“可不是吗,他俩一直如此。再说文政,他的你知,他倒是真的寡言少语,话少事练。很多琐碎事都是他完成的,省我不少心力。”
郑之惠大笑,“哈,承芳和王公也真是,两个都是稚气未脱。”
谈到狱,郑之惠神终于有一些落寞,“……谨行,至今多谢你了。”
郑之惠听了这话重新展颜,他笑起来更像一个孩,圆脸圆,谁也看不来他之前是个东厂督公。与之对比的就对面的曹谨行,剑眉鹰目,一常年居位的威严气度。他们是如此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可惜什么?”郑之惠紧跟:“宋公也获罪了?”
曹谨行微笑,他开:“之惠,我会等你。”
曹谨行垂着:“我不会让你在这久留,你的困在狱里,我明白是多难受。你的才学品格我清楚,那位更清楚,你是他亲自提上去的。”
“我只希望别因为自己拖累了你,你有多不容易我是知的。”
“好。”郑之惠一直是笑着的,从曹谨行来他就没过愁苦,一是他实在开心,二是他也不愿曹谨行再见他苦闷。他接过一气饮,“哈哈,好酒,醇厚甘香,那牢倒是会买。”
曹谨行亦是一饮杯中酒,语气有些惆怅:“你是一都没变,还是这般洒脱。这样想当初不该推荐你升秉笔的,我看你的卷宗就想,也许那时候你还个随堂办事,是不是你就不会…”
“那倒没有。”说到这,曹谨行也笑起来,“他去坤宁了坤兴公主的教习先生,在东厂的清闲日是不怎么有了。”
郑之惠随说着:“对,我当时问他不觉无趣吗,他说这是差事,还好。”
郑之惠不关心大明这艘破船如何飘摇前,他只想关心他在意的人。
郑之惠突然想到了上次李承芳所讲,他便提了,“我听承芳说,你边多了个异国姑娘?可是真的?”
他拿过酒壶,为他倒了一盏酒,也给自己满上。曹谨行举起酒杯:“相逢怎能无酒?之惠,趁饮了。”
曹谨行只空叹一声,“一个厉害的小姑娘,我也说不好,待你去,你自己去见她吧。”
“也就宋公和你一样,最喜看书养花,厌烦去司礼监批折。只可惜…”
“啊?对,是有一个。”曹谨行失笑,“对不住,我一时没想起来,是个小弗朗机姑娘,……”乌苏娜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中,他还形容不上来这个鬼灵。
曹谨行低叹一声,为他慢慢说着:“日还是那样过,李承芳最近养了两只鹦鹉,他把他的两只宝贝鹦鹉给挂在东厂正厅门。那两只鹦哥儿叫声响亮,话还多,李承芳就给它们起名‘寡言少语’,每次王公门前都要先数落嫌弃寡言少语一顿。”
曹谨行长叹一声:“我只能适合。至于那个牢,我怕只是打,他还会暗暗为难你。这些个东西,不光要利诱,还要一威。他们只有真见到我了,才真正不敢怠慢。”
曹谨行眉尖一挑,说:“我?还是那样,没什么可说的。”
曹谨行:“那就快回来,大家都在等你。”
曹谨行不紧不慢:“当初是你从不让我说谢的,怎么你现在倒要和我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