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浪者便保持半跪的姿势,伸右手着人偶微凉的脖颈绕了过去,将人半抱在怀里。左手则浅浅的盖住他的睛,作势要挡去那夺人球的月光。
他抬起,伸手搭在浪者的后颈上,紧接着发力迫使他低看向自己。盖在人偶上的手被移开,两人的视线也因此交汇在了一起。
话虽是这么说着,但浪者还是选择了主动靠近。他从床的另一边上来,缓慢地挪动到散兵的后。
相比浪者亮的打扮,散兵黑红的衣服使得他在黑夜中难以被发现,更何况浪者此时挡住了大片的月光,他的存在仿佛就与黑夜为了一。
在这一刻,浪者那飘摆的心终于沉到了最低端,迎来了最缄默的平静。
“斯卡拉姆齐,你在想什么?”
或许......是世界树在排斥他吧,看着满脸都是痛苦的散兵,浪者此刻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这个。
雨已经得够多了,此刻能停来也好的。
“我的记忆,已经恢复到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了。那时的我,正打算世界树彻底删除自己。”
心中的苦涩再一次泛起波澜,无端而起的痛楚蔓延到全,麻痹了他的其他知――包括他手上的。这令浪者觉得,怀里的人随时都可以在他前消失不见。
他指的是浪者拖着他在教令院查阅资料,在须弥城到闲逛的那几天。
“恭喜你,把自己的前又走了一遍。”
“我......这是.......”他意义不明地喃喃,双手忽然猛地住了太阳,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东西。
怀中的人渐渐降了挣扎的力度,甚至轻轻抬起了双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无声地给予回抱。
散兵放了双手,他直起,睁开了泛着紫光的双。即使是在黑夜,他脸上那熟悉的笑容――记忆中执行官第六席那势在必得的笑容,也难以会被人忽视。
屋没有开灯,唯一能提供照明的,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以及浪者前的神之。
这算是哪门的祝贺,散兵其实很想告诉他,对待自己可以不用这么虚假意。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神,自己都能清晰透彻地解读来。
“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但他并不需要别人的目光,只要前的这个人偶能找到他就可以了。
“散兵,你......”
他选择背负过去的罪业去偿还一生,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救赎过去的自己。
现在前的他,不就是那时的自己吗?
浪者笑意加深,他把双手移动到人偶的肩上,
“没想到,我竟然也成了过去。”
“我当然知――”
“,我们来接吻吧。”
月夜的降临也如同那暴雨一般来的迅速,不过没有寿命限制的人偶,对昼夜更替之事并没有明确的概念。明净的月光照在两人上的金饰上,反如雪一般银白的光泽。
受到靠在背上的手再次动了动,浪者适时地询问:
“你可以任何你想的,无需经过我的同意。”
只手抓住散兵垂的衣袖,有不知轻重地晃了晃,他希望自己仍然是多虑了。
他并不知自己能些什么,但绝不会丢不。从伪神装置坠的时候,他最渴望的就是能永远死去,或是有人能接住自己。
两人再次回到那间小木屋,窗外月光皎洁,照室明净透彻,一切都那么像最开始的那天,即散兵睁开双的那一个夜晚。
唯一不同的,只是现在没有着小雨。
但他仍然弯起嘴角,笑肉不笑地对他说:
“我只是补全了丢失的记忆,可前几天的,我可没忘。”
只可惜,人偶的躯常年冰冷,并不能给他带来温。
“等等吧。”
一蓝一红的帽交叠在一起,被它们的主人安置在一个小角落里;洗净的碗筷搁在洗手池旁的木架上,没来得及沥的滴落到台面上;虚掩着的房门只留了一条间隙,使人难以看卧室的景。
“好了吗?”
他当然知散兵恢复记忆的后果是什么,从人偶升起那个熟悉的笑容开始,他就知自己又失败了。
卧室的窗开得很大,无论在哪个角度观察,外面的景都一览无遗。散兵背对着他坐在床边,轻轻抬着,脸朝向窗外悬挂于空中的圆月。
人偶没有心,但浪者却觉右手盖住的腔里,有着一个会规律动的官。
散兵没有揭开他的手,反而是颇为享受地将它们拉近,直到与肌肤贴合得严丝密。
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突然挣脱开浪者的手,并急忙地后退了几步。
想到这,浪者也不顾散兵的反抗,毅然伸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