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还能把活去的希望留给他哥的话……
玛琳娜听见动静过来查看,一门就看到苗文一脸焦急慌张的样。“他去警察局了。”
“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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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让他帮你找女儿吗?哈哈哈哈哈,”苗青山大笑着,仿佛一场激动人心的表演已经来到了,他收起笑意,用发号施令时冷酷威严的语气,一字字对瓦西里说,“你敢动他,我让你们全陪葬。”
一切如回忆中的画面重播,冲天的火光烈焰,密集的爆炸枪声。苗文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哥,在突破层层障碍,终于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一把枪冷冷地抵在了他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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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文躲在边境岸换轨站台的集装箱后面,远远望着驶来的火车。它曾是罪恶的温床,人间的炼狱,如今是一座的牢笼。
“苗青山!”后瓦西里的声音响起,“要是不想他死,就赶紧投降!”
他也确实在承受烈火焚心,看见苗青山发狂的模样,他心脏痛得一碰就会碎裂。
他抓住瓦西里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把枪对准自己,扣了扳机。
“两个小时吧,他让我在这守着你等消息。”玛琳娜说。
苗文心急如焚,他想立刻就冲过去,而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一个玛琳娜团队里的俄国人雇佣兵,跟她用俄语交谈,随后玛琳娜面沉重地告诉苗文,“行动失败,你哥被抓了。”
在他深地注视着前的人时,后缓缓近一个幽暗的影,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复仇女神,手握着沾满怨恨的利刃,迅疾而脆地去。
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他哥呢?苗文立即翻床。
“她说得对,哥,我只你。”苗文放开他哥,了唇上的血,铁锈味带着火诱人的甜和腥气,像极了他的人。
正在与崔振海厮打的苗青山忽然如狂犬暴起,卡住崔振海的脖,夺过他的枪,指住了他的。两边隔着一辆车窗对峙,虽然挟持与被挟持的人换了个位,但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你!”
苗文着气从床上猛然坐起,像溺后被急救唤醒的的人。咙火辣辣的疼,但这种重生后带来的幻痛,他已经熟悉得很快适应了。他环视四周,发现又回到了安全屋里。
苗文看着他哥,那双血红的睛里有决绝和疯狂,凌厉得如同主宰死亡的地狱冥王,如果他中的火焰能化为实,已将一切都毁灭殆尽。
“哥!”苗文朝苗青山喊,角微微上扬,泪痣在火光中盈盈晃动。
玛琳娜看见苗文如同被石化一样在原地愣了一阵,才恍然回过神,语气凝重地说,“玛琳娜,求求你,帮助我,一定要把我哥救来。”
那些曾经错过的遗憾,无法说的意与念,在一次次的死而复生里被填补。这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他应当死而无憾。
从莫斯科开往北京的K3列车,像一把纤长冷峻的手术刀,颤颤巍巍地自北向南切深绿的平原和蜿蜒的山脉。
他穿着他哥的衣服,明亮的孔雀蓝的运动外套,仿佛还带有熟悉的温度和气味,护符一样让他的心稍稍安定来。握枪的手在轻颤,他看着在无名指上那枚俗气又耀的金戒指,心中苦涩与甜蜜交织。
“警察局?”苗文惊呼,他想到苗青山说过要去警局解决瓦西里,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回来的,但现在这不重要,“他去多久了?”
一转过,苗青山就被有力的手拖拽住,推到了病床对面的墙上。苗文凶悍地亲他,活像是要把他吞了,两个人都近乎窒息。
在短暂的一瞬,苗文突然就想通了,这有如神助般的重生,其实并不能改变命运的方向,也无法扭转已经发生的死亡。他不过是得到一个机会,能够完整地来他哥一遍。
半张脸被鲜血覆盖的李素真,用尽最后一气,将一把果刀了苗文的后颈。
有人推开门,苗文急切地看过去,来的却不是他哥,而是玛琳娜。
那把刀扎在苗文的心上,自第一次重生以来,从未被真正。即便在短暂的数天里走过了漫长岁月,他天真地以为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可命运的车轮还是轰轰烈烈驶向这个既定的结尾。
苗文微笑地看着前方,与苗青山投注过来的目光在空中交缠,深深凝望着彼此。枪响的瞬间,他拼尽全力大声地喊,
即使是这样,也让苗文觉得,他哥得不可方。他甘愿被那炽燃烧,吞噬,成为其中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