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抱着苗青山在冬夜的风雪里行走,他穿得太少了,小青山也穿得单薄,两人一起瑟瑟发抖,苗青山紧紧搂着他,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苗文前。苗文索将外套脱来,把小青山裹住,替他遮挡住所有寒风和冰雪。
“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以后遇到一个叫文的人,帮帮他吧。”
“没事的,别怕。”苗文柔声,顺手拾起了苗青山抬手时掉落来的长笛,回他手上,“你喜的东西,别丢了。”
于是苗文豁命般活,想让自己成长得更快些,他不在乎什么收益,只想跟苗青山并肩,他要刀尖血,就陪他刀尖血。很快他们在江湖打响名,都知苗青山够胆大够疯,也都知苗青山边有只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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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苗文到呼变得困难,寒气似乎要将他的血冻结,都像结了霜,可他的心脏明明那么。他掖了掖红的外套,将小青山包裹得更严实,然后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
他靠着桥石坐,苗青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用稚的声线问,“哥哥,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弟弟。你才是哥哥。
对方没有再回应,苗青山见他睛闭上了,自己也在温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苗文愣住,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苗青山会叫他哥哥。
“你会的。”苗文说,“你的音乐品味一直都很好。”
小青山黑亮的睛看着他,显然是不信,但也没再问,只是轻轻说了声,“谢谢。”
苗文找了一个桥,虽然还是冷,至少能挡挡风。小青山已经靠在怀里睡着了,苗文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全力已失殆尽。重生后的他,大概是被这个时空排斥,虚弱且能量消耗极快。
在北京和深圳相依为命的那些日,苗青山总替他遮风挡雨,苗文想多承担一些,可苗青山自信满满说,哥都会解决的,让他些不那么危险的活。“风险越,收益越,等你成熟一,哥带你票大的。”苗青山这么说。
的手,一动不动死死盯住在地上的那摊烂肉,里火焰雀跃动,如同歌。
你永远都是我哥。
苗文心里乱窜的涌上眶,他用力抱住瘦小而温和的躯,借着月亮淡淡的银辉凝视苗青山的眉,从那上面疯狂思念着日后熟悉的模样。
也许苗青山的命运已经改变,他们不会再相遇了,这就是最后一面。但如果还能以其他的方式遇见的话,他依然想追随苗青山,无论他变成怎样的人。
“文?”小青山喃喃念叨,“那他姓什么呢?”
小青山伸手,摸了摸他右面,苗文那里有一颗泪痣。“你的脸怎么这么冰?”苗青山担心地问。
“我不是哥哥。”苗文的声音沙哑哽咽。
“我们走。”苗文抱起苗青山,让他两只小手搂住自己脖。离开前,苗文捡起了地上的那长笛,一起放怀里。
可他们现在不是疯,只是两个在寒风里被冻得发抖的无家可归的人。苗文上没钱,在这不认识任何人,但他怀里抱着苗青山,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他把他哥从那恶手里救来了,苗文后知后觉想到这个,发僵的里有窜动。
桥外寒风呼啸,仿佛要将一切都撕碎,而苗青山却睡了很久以来最好的一觉,是父亲去世后睡得最香的一回,没有噩梦没有喊叫,只有优如诗的乐曲,以及一双温柔而烈地注视着自己的,漂亮的睛。
“我只是个路过的人。”
小青山很乖地,“我想像爸爸那样,成为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