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很痛,细密的疼痛仿佛绳索,把他整个人都捆了起来,不得超脱。琥珀般的眸里涌起雾气,大颗大颗的泪珠落来,坠落于他的手上,在静谧的房间中发清晰的“啪嗒”声。
震惊、绝望、咆哮的嫉妒和怒火同时爆发开来,熊熊烈焰轰地一声吞没了所有理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已经握在了寒潭剑上!
即便最柔、甜的樱桃也不能比拟这少女的嘴唇,微微开启,齿间还留着茶的味,更香甘到不可想象。白如玉捉住她的手腕,一吻再吻,辗转,直到那幻术快要失效,才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
阿芝第一次见到那人,一瞬间最直观的想只有“好俊”二字。
并非仙人,岂能忘。
紫衣女离开不多时,阁楼便响起了靡靡琴音,那琴音古怪,但他没见到她之前是绝对不会走的。
那场大雨过后,他这一颗心就系与她了。可浸淫风月场多年,他怎能看不她与那万剑山弟的绵绵意?对其他人手便是杀招,偏不伤那人一丝一毫......
薄薄一扇门此刻却重若千钧,江弥膛起伏,中泛着铁锈味。目送那二人手牵着手走远,很久后才迫自己一寸寸收回手掌,转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谅他吧,原谅他的卑鄙......离开那个人,给他一个机会......
又等了一会儿,他听到脚步声从门中望去,生生僵在了当场——
十万大山中狐族的媚术是凌朗他学的,是他无比不屑、唾弃的幻术,今日......却用到了她上。
白如玉全神贯注地施展着幻术,本就中了眠音蛊的邀月毫无意外地幻觉,懵懵懂懂地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住他线条优、微微生凉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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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答应过的......只喜他一个......
白如玉深深地看着她,那颗早已支离破碎、冰冷不堪的心正急速动,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红尘中的普通男没有两样。
“百里掌门正同我家公议事,请郎君在此稍候片刻。”
可不知是因那诡异的琴音还是别的缘故,他气海翻涌,竟一步也迈不动。
是一种与她家公全然不同的俊。若说公的是柔与秾丽,这一位就是凌厉与冷酷。
眉如同玄铁浇铸来的,深邃、冷漠而阳刚,形结实利落,足以令深闺少女怦然心动。恐怕扮成女装、换上大红凤冠霞帔,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冷调的,其俊形貌不过是披在刀锋外的一层华丽装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