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虽仍是那几样,可又截然不同。
伊寻倏地抬起,难以置信地瞪着季明希,“你觉得我会那样理你送来的礼?!我明明当周周五和你约会时还……”伊寻咙发酸,没说去。
“为什么啊?”季明希轻声打断,似乎不忍听伊寻继续说去。
――for the one and only
伊寻面无表,许久无话,半晌后才迟疑地伸手,从纸盒里拿了那支钢笔,看到笔杆上的刻字,再没忍住,角又落一行新泪。
余光瞥见季明希单手捂在他那随呼起起伏伏的腹,伊寻心中又是一痛,她呼了气,浑的怒火随之散去,只留深深的疲惫与挫败。
响起的脚步声越传越近,伊寻心里微惊,连忙又抹了把脸,确定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昭示脆弱的痕迹,才抬起。
“那是怎么回事?”季明希蹙起眉,这件事困扰他许久,此时终于问起时声音不由提了一些,无意的举动瞬间便燃了伊寻又一层怒火。
“……办什么?”季明希问,声音微弱。
“办离婚的手续。”伊寻平静。
这盒伊寻并不陌生,正是不久前她还礼时用的那一个。
“算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伊寻抬手轻轻着额,闭着睛继续说,“把你律师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尽快办了吧。再拖去,对你对我都无益。你越来越重,也想有个人在边照顾自己吧。”伊寻说罢最后一句话,几乎都有些倾佩自己了。
“项链是全球限量,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其他的暂时没找来全球限量一款的款式;卡包和护照套是我找匠定制的;这款钢笔虽然全球有三支,但这支我找人刻了字,所以也是独一无二的了;围巾……织得不好,你就别了……”
自然又随意,可藏在心底的妒忌几乎快要让她窒息。
伊寻见季明希着肚实在不方便,在心里认命叹了气,对他摆手示意自己来。
伊寻低看着膝盖,似乎是笑了一声,听起来也像是叹气,“明希,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必再说了吧?夫妻一场,给彼此留颜面。”
“等一,我还没打开。”
伊寻沉默片刻,用平和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那天在校园里,我说过,要么离婚,要么把孩――”
季明希越说越显得局促不安,“本来想等到红寄到之后再一起送给你的,红是我找法国原工厂的,现在我不方便远途旅行,就视频连线选了料搭,用你的名字命名了号,就是不知你会不会喜。那些红在我里真的差别不大,搭了好久……”
季明希其实很想顺势问问伊寻,回产假的时候有没有兴趣一起过来,然而伊寻没有接自己话,他便没说。
伊寻在沙发上挪了挪位置,借着换坐姿的工夫努力调整自己快要压不住的消极绪,“看来上次我同你说的选择题,你已经有了答案。”
盒盖打开,里面躺着五样东西:一条晶项链,一条围巾,一个卡包,一支钢笔,一个护照套。
季明希面一僵,不死心地低声问,“……什么选择题?”
季明希走过来,单手托着肚,慢慢弯腰将另一只手里的纸盒放在伊寻面前的茶几上。
“你倒反过来质问我?”伊寻语气激动,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说,都怪我不惜你的礼,也不惜你,所以才得你……”
伊寻在心里笑,觉得季明希这样实在没必要,她很想嘲讽他一句,却又觉得自己这样也没必要。
“那天我把那些东西退回给你之后,你还不明白吗?”伊寻见季明希仍不说话,只是眶越来越红,脆错开不再去看他,“你至少也能明白那支红的意思吧?”
“明希,退回去的东西我是不会再――”
伊寻放手,忍了半晌的泪瞬间便淌了来,她默默用手背净,突然觉得,自己这辈都不会再结一次婚了。
季明希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慢慢站起,转走了。
伊寻蹙起眉,被他这副把自己当傻戏的模样得再也压不住火,尖酸刻薄的话就要,抬看见季明希通红的眶又微微一愣,忍那些话的同时又不解地想:他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季明希怔愣了一,而后意识到伊寻说的是自己的肚。他没想到伊寻会主动提起孩,里瞬间便闪起了光,上的紧张与不安也消散了不少,语气里充斥着久违的喜悦,“嗯,医生说他们很健康。”
“我最不明白那支红的意思,”季明希眨了,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可话时却又显得十分急躁,“我记得你明明把它丢在书房的垃圾桶里……”
两人同时安静来,客厅里的摆钟响了七八声后,季明希才又开,“还是……说清楚吧,我或许并不如你想象般那么心知肚明。我一直愚笨又迟钝,总会惹你生气惹你不开心,你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