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着。”
“玉环,你还记得有一年我去凛州学书吗?”
那笑声忽然全停了。一个穿着明显更华贵的年轻男望着她,崔穗犹豫地走过去,接过油纸伞。
“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太啊,月底就要与他成亲了,算算也就只剩二十天,小你不紧张吗?”
那少女笑得更灿烂了,“不用谢。”
萦绕着淡淡香气的房间,少女只穿了件粉里衣,她趴在床上,两只纤长白的小上轻轻晃动着,帐里时不时传清脆的笑声。
一个也是。
崔穗低着刚要走,“我这有多的伞。”
是嫁给寻常人家呢?就是寻常人家女回房也不常见,阿娘只要你幸福。不比外,除了吃喝玩乐,应付的事有很多,穗穗,万事以己为先,能躲的事我们就躲,躲不掉的就好,当然,也要学会为夫君分忧……”
崔穗接过伞,受若惊,“谢谢。”
“当真?我不紧张…但是兴。我就是想,要是嫁给太,爹就不敢再随意打娘,我也不用躲在娘的后。”她的语气不再那么轻快。
她不知所措地站着,周围是许多人一起发的轻笑声,听着却震耳聋。
“等一。”
如今枝在前,她便一定要伸手去够。
“小你不喜他吗?女嫁给喜的人都会紧张的。”
母亲的旧识在凛州开了个极有名的学堂,那里聚集着许多世家贵族女学书,她托母亲的福也能去听书。
“有一天雨大了,你又恰好晚来了,我被一群人捉没法脱。”
崔穗狼狈地跑到屋檐,一旁的年轻男却走来踢了踢她的,“这是老待的地,走开!”
“小,夫人给你熬的姜汤怎么还没喝?”
那天雨很大,她在学堂门前等着玉环来接,忽然有个少女上来对她善意地笑。
“你叫什么名字?”
崔穗愣愣,“谢谢。”
崔穗很小的时候就盼望着能带阿娘逃走,但对于她而言,唯一的办法就是攀上比崔雄要厉害的枝。
“我这里有多来的伞。”
她咬牙跑到另一边又被另一个扯开,“走开!别脏了本公的衣服!”
谁知刚走几步,少女的婢女追上来夺走了她的伞,“诶。”崔穗愣在原地,淅淅沥沥的雨落到上。
崔穗手里拎着墨笔来回划动着,那纸上画得凌乱,只能模糊辨认是一个执伞的男。
“对不起,我忘了我的婢女也要用。”那女孩“饱歉意”地笑。
崔穗分外激他,后来她得知了他原来是当今太,他走后,学堂里的人也不再敢那样欺负她。
“我名李宣睿,不如往后你与我一桌听书?”
她鼓起勇气,“那我先走啦,再见。”
她比他们都小个两三岁,也可能她的气质实在格格不吧,那群弟慢慢看来她与他们的不同,闲来就戏她,本与她还算交好的人因此也不敢太接近她了。
“崔穗。”
“紧张什么?”
听着听着,崔穗的耳尖越发红,她抱了元越秋转跑开,“知了阿娘!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