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川弥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过了好久才讪讪收回。
他一惊,手中的勺落在桌上,发清脆的声音。
晚上十一,鹿川正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而安室早已里屋睡觉了。
鹿川愣了愣,极力忽略心里那一丝担心,站起来向门的两人走去。他不确定波本是不是受伤了,毕竟波本作为组织的成员,工作总是伴随着意外的。
是波本,只不过是不省人事的波本。与波本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他的兜帽掩住了大半面容,在昏暗的屋灯光更是让人看不真切。他托着波本的腰,让波本的大半重量都靠在自己上,波本的无力地垂在那人的肩膀上,连那金发看着都比平常黯淡了几分。
代号为苏格兰的男人将波本半扶半抱着门,鹿川弥意识地想伸手去接过波本,但苏格兰径直绕过站在原地的他,扶着波本向沙发走去。
放在了他手边。
鹿川咽了咽,只觉得都开始隐隐作痛――他可还没有忘记上次跪在降谷面前,被他用鞋蹂躏,最后生生被踩的事――到最后他都害怕以后是不是都不起来了。
降谷貌似对面前的很是没什么望的样,就是可惜了透辛苦的早饭了。鹿川弥在心里腹诽,突然一就对上了降谷的神。
他走到二人面前,这才看清波本边男人的脸。男人整长相柔和,一双上挑却给他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锐利的攻击,巴上蓄的一圈胡茬与他本人的气质合得倒是和谐得紧。
鹿川弥一直到晚上都无所事事,只能像个游魂似的在偌大的安全屋游来去,从楼上到楼,从厨房到客厅。这里不过是波本众多安全屋的其中一间,关于波本所在组织的一些重要资料自然也不会放在这里,因此鹿川在室的活动范围还是大的,当然,也仅限于室了。
鹿川弥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大型猫科动盯上的猎,只觉得骨悚然。明明是和安室如一辙的垂,降谷的眸里可不会包什么温柔、和煦之类的绪,丰富的审讯经验造就了他上位者的气场,哪怕他现在不是平时一丝不苟的衣着,也依旧让人忍不住臣服。
到沙发前,苏格兰贴心地扶着波本的后颈,托着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平放在沙发上,动作轻缓、柔和。安置好波本后,苏格兰这才转过来面对僵直在原地无所适从的鹿川弥,对着他,一个礼貌的笑容。
降谷依旧在理手的公务,看见早餐只是敷衍地抬了抬,对鹿川弥更是一个神都欠奉。对此鹿川弥倒是没什么所谓,他巴不得降谷把他当作透明人。他耸了耸肩,放好自己的早餐,坐在餐桌的一角。
其实他也能看来,降谷现在明显心不太好(大概率是因为工作),平常的话他不会这么寡言。不过降谷敞开的家居服领了大片膛,还是让鹿川弥忍不住咽了咽。
他记得波本之前好像叫他......苏格兰?
鹿川确实是饿到不行了,坐定后赶紧用勺挖了一大。海鲜粥用料很足,鲜可,清淡而不失滋味。他的嘴巴得满满的,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对面的降谷。
鹿川弥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解释给他听的,他意识地“哦”了一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脸上已全是冷汗。他没记错的话,与波本初遇的那天晚上,波本打过一通电话――对面的声
突然,玄关传来开门声。
本来这确实是一个友好温的笑――如果忽略他脸上不知怎么溅上去的星星的血迹的话。刚才还没看清,他的衣服上更是溅上了大片殷红的血迹,诡异地红到发黑,而这显然不是他自己的血。
苏格兰的嘴角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朝着波本的方向看了一,缓缓:“喝醉了。”
鹿川弥觉肚都开始打颤了,他清楚地明白,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恶徒,恐怕比波本还要可怕。
“......”鹿川弥觉自己都要对开门声PTSD了,每天都跟开盲盒似的。所以这个时间回来的是......?
好在,他们的神交汇的时间不长。鹿川松了气,剩的早饭吃得也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