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一把捂住他的嘴,制止了他继续往说。
“景元,接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若真的在意我,便听好。”丹枫。
“……”
“手中是长枪或绣针,于我不重要;学的是诗书或女红,于我亦不重要。只要婚约尚在,我便永远是持明的大小,他们不敢怠慢我――是以,景元,若你在乎丹枫,就不要在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面前提‘婚约不再’。”
少年张着鎏金的眸,似乎有些被吓着了。但很快他便回神,向丹枫保证:“我知了。我不向他们说这些。”
丹枫“嗯”了一声,把少年抱怀里,顺着脊背安抚。
“你很聪明,景元,”丹枫与他依偎在一起,缓声,“我喜你的。这不是假话。”
“……”
“倘若这庭院里,如今还剩一光,那便是你了。但,他们教我如何个妻,如何服侍男人,却没有人教我如何去喜谁。……景元,你可愿教教我么?”
“……!”
这大约就是景元听过的,从丹枫里说最动人的话了。
“好啊,”景元拉着丹枫的手,吻她玉白的腕,一声声应着,“好,丹枫,我教你。我教你。”
这一年丹枫廿六,景元十五。两个已有婚约的罗浮年轻人躲在一灯如豆的昏暗闺房里,避着人交换了第一次亲吻。
景元逐渐大了。
景家因军功而声名显赫。作为承父武艺的长,景元自然也是要从军的。廿十那年,他就要离开罗浮,去曜青、去方壶,从普通的云骑起,去打自己的功名。
那场闺房中的秘话被二人心照不宣地压。五年一晃而过,丹枫过得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持明仍将她关着,但景元时常带些小玩意儿来看她,景元在府上时,人们也不会打扰,丹枫架不住景元的求,为他舞了一次枪。
丹枫信手折一梅枝,提在手中。起手极稳,劈、扫、挑、刺,枪如游龙,破风有声。她已经许久不曾动武了,一招一式却仍记得清楚,只是这毕竟是她幼时所习的武艺,当年的风雅灵动,如今皆被前两团肉所累,迟滞不少。她稍稍一动,丰满的脯就要跟着一晃,用疼痛抗议她的不端庄;再一枪,两只白兔又跟着一蹦,的乳尖着肚兜,险些当场叫丹枫哼声来!
这脯,怎的如此碍事!丹枫难得羞恼地想。
这一走神,梅枝递到了景元跟前,被男人一手接。景元执着那梅枝,自然地亲吻了一苍翠滴的叶尖儿,深得仿佛在亲吻佳人的脸侧;于是丹枫本就有些发红的耳尖彻底红了,撤手揣回袖中,连梅枝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