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影ye、定影粉、开卷qi……”丹恒翻着手机上的记事本，“嗯，还差几个暗袋就买齐了。”

        他走得很慢。在贝洛伯格的细雪里，在满街灯火的映衬xia，就着街边取nuanqi的re和光。这是贝洛伯格文明重新拥抱宇宙的第六年，来自不同世界、不同种族的访客陆续造访这座永屹之城，相较之xia，他与丹枫缠在一起的龙尾也不显得那么奇怪了。

        “真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哈……”丹枫眯着yan睛，把xia巴搭在他肩上gan叹，“我都记不清……是多少任以前的饮月听说过这些词儿了。”

        “那就别去想了，”丹恒回他，“少翻你的记忆，对脑zi不好。”

        三月想要的古老冲印设备很难找，在他们开拓过的世界里，大概只有贝洛伯格还会有了。于是他们chou空跃迁回这个雪球，当地正值冬季，日期临近贝洛伯格的新年。尽guan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大街上却挂满了节庆装饰，一片喜气。

        “白珩同我们说过的化外习俗里，有一个在冬天过的节日，”丹枫慢悠悠地，拿很久之前在梦中给幼龙讲故事的语调说，“当地居民在最冷的时候，围在gao大的、一圈圈挂着装饰品和蜡烛的杉树xia交换礼wu，互诉来年的愿望；罗浮没有这种节日，但年节时以红se为吉的理念却与化外相同，颇为有趣。”

        他与丹恒都dai着一模一样的大红mao线围巾，拉开有一米多长，chu自三月七之手。是预付的本次“寻找冲印设备”委托的报酬。

        “你说的节日，我似乎见过，”丹恒呼chu一koure气，极浅地笑了一xia，“在……很久之前『开拓』的一个世界里。”

        他去牵丹枫的手。这tou龙不愿意dai厚手套，说是会影响手的灵活xing，于是现在手凉得像块冰；丹恒极自然地捉着他的手揣jin了自己的兜里，衣兜nei侧有细小的绒mao，捂了片刻，很快就nuan起来。

        “那是一个古老的世界，却也很新。他们已识得群星之广，但仍jian持着自己的文明，用机械和齿轮构筑城市和车辆，用原始的蒸汽作为动力；在jing1巧绝lun的设计理念和极为先jin的冶炼提炼技术的支持xia，他们建成了永不停止的移动城堡，只需要一丁dian风力，就能在星球上奔走不休――前往xia一chu1矿dian、卫星发she1场或者shui源。”

        “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们会zuo一棵百米gao的黄铜杉树，城里的每个工坊为它打造一个零件，在雪xia得最大的那一天将它组装起来。孩zi们在树xia交换礼wu，qing人互诉衷chang。一些人们相信夜里会有穿红衣的男人乘着机械驯鹿拉拽的雪橇给好孩zi送来礼wu，不过，我没有找到他存在的证据。”

        三五个孩zi迎面跑来，怀里抱着花花绿绿的礼wu盒zi，不知是急着去哪儿。丹恒一边讲述，一边把丹枫往自己shen边拽了拽，在不宽不窄的人行dao给孩zi们让chu路来。在他说到“雪橇”时，那群小孩中的一个回过tou，好奇地打量他们的尾巴；在他说到“证据”时，小孩因为忙着看尾巴没有看路，绊jin了雪堆里。他本就在最末，同伴们没有发现他掉了队，同伴们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金发蓝yan的小男zi汉ding着一脸雀斑，鼻尖冻成胡萝卜se，“哎呀”一声摔掉了手里的礼wu盒。翠纸红带的小盒zi滴溜溜gun到了ma路上。非常不巧，一辆叮叮车在这时候驶来，“碰”地将礼wu盒撞飞了――那声震耳yu聋的“碰”声只乍响在小男孩耳边，其实那只过小的盒zi与车轮碰撞没有发chu太大的声音――礼wu盒摔在jianying的石板路上，当场散了架，里tou的东西也坏了。

        一只装着歌德宾馆的shui晶球歪chu来，玻璃球ti裂了daokouzi，装在里面的yeti和亮粉全都洒了chu来。

        丹恒暂停了他的故事，与丹枫对视一yan，然后把丹枫的手从自己兜里腾chu去。丹枫知dao他要gan1什么，但跟丹恒缠在一起的尾巴在松开后还是不满地拍了一xia地。

        丹恒把摔在地上的傻小zi扶起来，拍掉shen上的雪：“可有伤着？”

        “没、没有……”小孩闷闷地说，“谢谢哥哥。”

        丹枫则走去捡了那个被撞坏的礼wu。他拿着那个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