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丹恒的枪越来越快——迅若风雷,势若游龙。
丹枫不可能再如以前那么从容地与他对招了。他的枪依然稳健,人却已被数尺,辗转腾挪间,又叫丹恒学去一套漂亮的法。
眨间,丹枫又是一枪走空,只堪堪逮到丹恒飘飞的衣袂。丹恒趁机后退一步,蓄势地,瞬息之后,他又一枪!
这一枪,终于引发了质变。
丹枫只觉在某一个瞬间,丹恒与自己肩而过——他听见利划开肉的轻嗤声,于是他停了动作。
腰际——他的腰际被锋锐枪尖划开,血珠接二连三地冒来,仿若一把簌簌飘落的红枫。丹枫探手接住那枫叶,将指尖染得血红。
他回,对上丹恒错愕的表。
“你胜了,恒,”丹枫看起来很兴,“这一枪很漂亮。可有取名?”
丹恒则脆地收起枪,拽着他的腕把他拉走,一路从榭拽回院里:“这句话还是等你止血了再问更妥。”
“……”
卧房里无人说话。
丹恒想要一些绷带,他拉开床的柜翻找,窸窸窣窣一阵,果真在最里翻来一卷。
“伤药有没有?”他也不抬地问丹枫。
“川芎二钱,三七一支,元胡一钱。煎煮服。”
“……说能用的。”
他听见丹枫笑了一声,轻得好像生怕他听见。
“你拿绷带来将它裹好便可,”丹枫已经引清洗了伤,“再不快些,这都要愈合了。”
“……”
丹恒忍住了把绷带砸到丹枫上的冲动。
丹枫已经脱了上衣,赤着坐在椅上。丹恒半跪来,矮观察那:三寸来长,一寸来深,洗净了周边,血将止未止地凝在里。这伤算不上重,但也绝没有丹枫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他生涩地拿绷带把伤缠好。系得紧了些,这边刚把绷带结系好,那边血就给挤来,在绷带上晕开了一片。
“无妨,”丹枫示意他不要纠结,“小伤而已。”
丹恒“嗯”了一声,把用剩的绷带拿到柜里原样放好。
“想好了吗?你这一枪要叫什么名字?”
“……没有。”
丹恒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绪。他挑自己的名字都挑了那么久,还鬼使神差地从「丹枫」里截了一半来,这样他就只需要再挑一个字了。
“罢了,那就慢慢想,总会想到的。”
丹枫了丹恒,而丹恒抬起,吻在丹枫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