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看着荀彧,微笑:“我说你们是一群温顺的贱货,尤其是你荀令君,你是贱货中的贱货,自己犯贱不算完,居然还教我刘玄德温顺事上。是他妈曹孟德缠着老不放,老可没你那么贱,学不来!”
他是在故意激怒我……即使很清楚这一,荀彧的绪还是一瞬间被爆了。那个声声说他骨、将他视作月亮的刘玄德,现在用着极致侮辱的词汇刺伤他……尖锐的话语如同千万细针一样扎荀彧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他无法在这个人面前保持冷静。不行……不能就这样……轻易被动摇……荀彧的理智和正在极度挣扎中天人交战,他很痛,一阵不知从而何来的、烈的怨恨席卷了他的心。
“我说了呀。”刘备乐,“我跟他说了,让你荀令君上车陪他,放我回去,我可不是以侍人之辈,只想在战场上效力。他说他离不开我,说他会给我兵权、给我一切,叫我别离开他。荀令君,您评价事一向客观,您帮我评评,他这样算不算犯贱?”
“那怎么行呢!”刘备极其不屑一顾,“我就忤逆他,凭什么让我顺从,我又不是你们这帮温顺的贱货。”
“那你不是故意刺激他吗!”荀彧责备,“你总不该一边戏他一边又嫌恶他。你越是忤逆他,他越是激动、控制不住想伤害你;你温柔顺从一些,他反而不会受刺激……”
刘备赔笑:“荀令君,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问这么多,到打探曹公到底和谁有一,我就是什么意思呢,我是希望你们可以多陪陪他,让他不要一天到晚缠着我、别整天对我发,太晦气了。我没办法像你们曹营众人一样整天面对个丑八怪还不生气,我挑人光很,容貌材总得有一样我才肯睡,你主公长得惨绝人寰,你们忍得了,我不行。”
“好。”荀彧目光平淡地直视前方,“……刘玄德,我今天有些话想跟你说,但校场多有不便,怕引人注意。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吧。”
克制着难以忍受的屈辱和痛苦,荀彧尽量放平语调,使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微微仰:“刘使君,无论我和曹公是什么关系,或者曹公和别的人是什么关系,我们都不是——不是贱货,你也不能这样随意地评和羞辱我们。”他说着,嗓音几乎发颤,“我为了你得罪了曹公,他几乎将我视作敌。哪怕是现在,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和你来往、聆听你的谩骂和抱怨、想要为你减轻痛苦,你如此羞辱我,我是如何得罪了你?”
荀彧被刘备疯狂的绪扰得极度不稳,心神几乎崩裂,竭力才维持住稳定。他遏制绪,佯装平静:“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告诉他?”
听到极其刺耳的词语,荀彧沉默了。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主公会对此人大受刺激、几近崩溃和疯狂,完全无法保持理智。他抿唇许久,问:“你说我是什么?”
“你不会告密的!”刘备仰起,傲气十足,“虽然荀先生温顺,但也是个君,你不会告密的,你自己说过。”
“我不是——”荀彧一腔委屈梗在心,眶几乎红,许久才咬牙,“……这里离军帐大营不远,他就在那里,你自己去说吧,我开不了这个。”
“我就等你这句话!”
擅长用控制别人,不用这些怎么从他手里捞好啊?”
刘备拉着荀彧的手走营帐。
荀彧想反驳刘备,但是他痛苦到说不话来。他们相的时光是如此短暂,却有着说不的温馨、甜蜜。甚至荀令君的心也在这样的甜蜜里一动摇,妄想将刘备留在边一生一世。但是他知,刘玄德从未有过分毫动摇,他打定主意要以饵,用烈的摧毁荀彧的全自尊。在刘备那漠然的目光中,荀彧突然意识到,这个他引以为知己、甚至主公也引以为知己的刘玄德,是如此深刻地憎恨着他们,也深深憎恨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