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唇角微动：“……嗯。”

        荀彧愣了一，随即明白皇帝话里的意思，他轻轻皱眉：“陛如何得知……”

        见荀彧没有否认，皇帝靠得更近了一些，目光灼人，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荀卿金屋藏，倒是快活，朕却好久没见到他了。”

        皇帝不快：“朕自然有些自己的手段，荀卿不要多问。你只说有还是没有。”

        荀卿……若是此计成功了，曹贼人落地，就把刘备赏给荀卿，让他们真正的侣，不会再有旁人扰。他的帝师既然一辈都活在梦里，那就脆别醒过来，刘使君，朕很期待……

        他眷恋仰止的山如今坠了河，对周遭的危险浑然不知，那匹克主的白显然不会只有一个主人，只是被人暂时拴在了家中，迟早要解开紧缚他的绳索逃去。今日朝堂之上曹孟德摄人的目光势宣告着此人的所有权，但曹贼又为何不将白掳在自己边？竟将他拱手让人……此事实在怪异。

“解释什么？”荀彧疑惑问。

        莫不是……呵呵。皇帝双手抱在前，倚靠着殿外的，嘲讽地暗想，莫不是那曹贼癖怪异，非要看到刘使君和旁人才能兴奋……刘协垂眸掩去心绪。荀师心正，自然想不到他们那些肮脏的花样，可自己这个少年天早在一片肮脏混乱中裹挟着长大了。只是曹贼恐怕也料想不到，他的刘使君并没有那么温顺任他予取予求。无论曹是和他吵架闹别扭也好，还是有怪嗜也罢，早在他们分离的空隙里，皇帝抓住了这个机会，联合刘使君给曹准备了一份大礼——会要他命的礼。

        他一把自己噎住了，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刘备被他藏在府上，二人缠绵悱恻，如今更如新婚妻般正等着他回家。没有金屋，不算媚……但也不是完全不媚……荀彧思绪有些混乱。他没有以作则好士人的表率，更没有颜面向陛解释这些有悖常理的和望，只得站在原地装傻，指望这早慧的天能放他一、不再时时敲打让他为难。

        荀彧搪了几句，少年不掩失望之，还是将他的荀师送朝堂。君臣二人沐浴在殿外的旭日阳之中，皇帝突然握住了荀彧的手腕，小声：“小心司空，他可不是朕。”荀彧沉默片刻，轻轻，皇帝嘴角噙着笑意，目送着这个清俊的背影离去。

        “昨晚你与刘使君共一室，是怎么回事儿？”皇帝语调轻佻地问。

        陛今日在朝堂上问过了，现在又私来找他，看得来很是惦念。只是刘备现在那副模样，任谁瞧见了，都会将惦念变幻成其他的、更隐秘晦涩的东西，一种虚幻却有如实质的心之喜，在短暂的愉后带来更深的痛苦和不满足，这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陛尚且年少，不能也不该参与其中，自然是少见为妙。

        “咳。”荀彧轻笑，“陛，金屋藏不是这样用的，应该是——”

        天柔而甜腻的目光透着几分落寞，他遥望着荀彧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浅，直到彻底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