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很直，这个直是说他脑筋很直。双人不是正常人，所以双人是变态，张欣深以为然，连着几天都不等宋文一块儿去上学。早上等张宋文了卧室才飞速起床洗漱，抓起书包到餐桌旁咕咚咕咚喝完一杯就门。任凭他妈“诶”了好几声，也只是甩一句：他这么能吃，我那份儿他也能吃完。

        宋文摸摸胳膊，一层鸡疙瘩。他的脚指藏在被底绞啊绞，忍不住开：阿欣，你还是上来吧，我保证不碰到你。

        同桌是个女孩儿，张欣这个黑龙江刺刚转学就收了一大堆小弟，人送外

        “啊？哦、哦……”张欣抱着碗，埋扒饭。

        宋文一抬，说我要换卫生巾了，你还要站在这里吗？

        张欣不服，看他那便宜哥哥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是难得的失态，他心登时大好，刚想大发慈悲退去，余光瞥见他间一片红，忍不住好奇：“哟……长痔疮啦？”

        压不敢看宋文受伤的表。

        张欣蹬车蹬得飞快。他想都怪张宋文，害他饿了好几天肚，也不知今天能祸害到谁带的早饭。

        唉。张宋文叹了气，悄悄抹去角的一滴湿。

        这段小曲，张宋文居然没告状。傍晚张欣磨磨蹭蹭门的时候以为要被他妈好一顿打，然而他现在安然无恙地坐在饭桌前，冷看着张宋文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落座。

        本来还想顺势幸灾乐祸，憋笑中鼻孔都忍不住动、被张宋文打断：这是月经。

        “对啊。”

        “妈也知？”

        张欣跑走了。

        这天晚上张宋文果真没碰着他一汗，他脸冲着墙，缩成饺状。张欣借着月光偷偷看他，想观察双人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他一开始半睁着，很快便发现本就狭窄的视野更受限了，于是他大胆地支起上，倒是不怕张宋文一睁就看见他了。

        张欣狠狠地啃着玉米，冲张宋文的背影悄悄鬼脸，自言自语，又在他转和他挥手的时候、扬起笑脸说拜拜。

        等张宋文收拾好打开门，差和张欣撞上。小猴今天脸红成猴屁，厚嘴唇抖啊抖，吐不半个字。

        张欣只觉得刺，他起来，真正返祖成了一只猴。他发誓他只是轻轻地推了一张宋文，但是张宋文摔倒了，还摔了泪——不仅是因为屁疼，还有张欣说的话：好恶心啊，我居然和你在一起睡了这么久。

        张欣没那胆让他妈知他又作妖要睡地上、睡沙发，抱着个枕光脚踩在地板上，盯着张宋文不说话。

        张欣居临地审视着张宋文的睡颜，得意地躺了。

        “不是痔疮啊……”张欣有些失望，反应过来差没倒，“月、月经？！你变了啊？”

        缠在被里蛄蛹了几，张欣痛苦地翻床，蹬着拖鞋准备去放。

        “后腰还疼吧？”

        张宋文睡着的时候倒不显得面目可憎了——他的神气、和善……那些张欣最讨厌的尽数卸，只留有面。张欣没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很久，还是胳膊肘撑痛了才将他唤醒。他小心地变换姿势，无意间从张宋文空的袖看到柔的乳包。哇，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过好像还大的哦。

        宋文手撑着膝盖，喊：“你怎么不敲门！”

        白天他可以躲在外边儿不回来，晚上还是得回房间睡觉的呀。

        “我现在才知？！”

        好像梦到……张宋文被猴咬屁了？张欣人还迷瞪着，门牙就来了，大手一捞就要仿效猴捞月——月亮没捞到，边已经空了，床单上倒有些余温。

        哼哼，张宋文，原来我妈不打你是因为你是半个女孩儿啊。

        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好委屈。张欣觉得他演得真假、真装！嘟着个小嘴给谁看？他恶狠狠地到床上，张宋文缩脚、又往墙边挤了挤。

        张宋文不说话了，看着他温柔地笑。

        他妈关心，张欣抖了一，不自觉拿筷尖儿磨板牙。

        张宋文宽地拍他肩膀，说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瞒着你，我面有两个官。

        这一切都是张欣的伪装。张欣自认为很有表演天赋，只要自己能持卧薪尝胆，他就一定能找到张宋文的污、踩低张宋文在他妈心中的形象。他看不顺张宋文很久了，凭什么无论是他的错还是张宋文的错全是他张欣挨打啊！张宋文的爸爸不打人，可是张欣他妈手忒狠，这掐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多没面啊！

        “嘿你也没锁门啊！”

去。

        张欣脚似的弹开了，一对绿豆转来转去、就是不知要落在哪个上。

        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听到一声尖叫，张欣吓一，杵在原地抓抓鸡窝。

        “我跟你爸说了，别没事儿就拖地，这么摔了得多疼啊——张欣，张欣！想什么呢你，筷都要给你咬一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