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隔房间努力拒绝试图把她当作洋娃娃来打扮的行为：“我不需要如此华丽的首饰――不，不必了，它们看着好沉，我脑袋疼，脖疼，耳朵也疼――请允许我镜！我需要我的镜！”

        她成功地欺骗了命运。

        接到她的目光，那位曾被尔达误认为是女的亚历克斯刻意地眨了眨睛，语气非常真诚，也非常……冷静：“您看，平行世界确实存在，我们的世界里甚至有法，不论您是了预知梦、还是确实重生了一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辛西娅鼻梁上架着金边镜，微微皱眉、前倾、神专注，姿态是非常标准的“我在认真听着呢”；德里克面无表，布兰登嘴角笑容的弧度丝毫没有变化。

        尔达坐在上首，独自招待他们。盘、主、甜品序上桌，由于侍者在场，聊天话题安全而客套。待到正餐后的酪拼盘与红酒上桌，尔达示意侍者们“可以不必在场”――

        铁线莲的花语是洁。

        她决定和他们分享。这是她第一次诉说，也是最后一次。

        队上社会独苗布兰登：“我不要。”

        “敬尔达陛的‘铁线莲王朝’。”探险者们很合地举杯畅饮。

        迎向亚历克斯睁大的双、辛西娅好奇的目光、突然神严肃的布兰登，尔达慢条斯理地说：“我来告诉你们我‘梦里’那个故事的结尾。史芬的儿比他死得更早，我的儿亨利继承了史芬的王位，他的次被称为　‘狮心王’――王权终归我的后嗣。”

        在酒的动，布兰登的思维有些微飘忽，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了一此前刻意隐藏的、风不羁的姿态：“尊贵的尔达女士，请允许我向您提一个困扰我已久的问题：您是如何得知现实世界的未来走向、并且决定向另一个世界求助的呢？”

        她不动声地观察着她的客人们。

        她倏尔笑了，是那种上位者志得意满的、不加掩饰的傲笑容。

        “也许我只是了一个很长的梦。”她说，“但是……我总觉得，是我重新活了一次。那些经历太过于……太过于真实。并且，我的人生轨迹，确实如同我曾经……验过的一样。”

        四个年轻人看着彼此，碍于装扮不能乱，唯一能动的只有嘴，于是抓紧时间互相嘲笑了一会儿――在尔达女士面前，他们必须是各自领域的英，成熟稳重可靠的那种。

        他们的表现的确很好。

        尔达抬了抬眉。

        这是一场小型的午宴，也可以算作是年轻人们的送别会。

        远征小队立刻明白，如果想要聊儿限制级话题，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我唯一想改变的，是我自己的命运。”面对这些注定离开、且永远不会回来的年轻人们，尔达终于吐心声。

        ――以及，“欺骗”。

        等他们走各自房间、互相打量着队友们时，连德里克都忍不住说：“你可以打扮得更华丽一些，布兰登。”

        长久以来沉甸甸压在尔达心的沉重负担似乎就这么消弭于无形。尔达自嘲地想，大约是她自己没有看开吧。她始终担忧被认定为“女巫”、“异端”，被那些心怀鬼胎的贵族们审判、被推上火刑架，因此对于这一切守如瓶，明明知某些事会随着特定方向恶化，也不敢轻易地改变命运的走向。

        尔达姿态雍容地举起酒杯：“我第二任丈夫人称‘金雀花’。给我的所属起个名字，是我从他那儿得到的灵。既然世人因我的贵而责备我傲慢，不如就傲慢到底吧――敬尔达的‘铁线莲王朝’。”

        男仆在适当的时间间隔后无声场，为尔达以及宾客们续上红酒。这位雍容的女士意味深长地举杯抿了一，微微垂睫。

        这几乎是她心最深的秘密，她会一直带到坟墓里去。前的年轻人们不属于她的世界，他们即将远行，极有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依然没有人会知她的秘密，这念让尔达到放松。

        她的双眸熠熠生辉，就像燃烧着两团火焰：“命运偏向了我的儿，这很好。不过――既然他总会成为国王，诸君，我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坐上王位的诱惑呢？我曾是这片土地的实际领导者。比起等待孙后代为我带来荣耀，我更想开创自己的王朝。无意中发现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法阵之后，我一直尝试着用它儿什么。它为我带来了你们。你们改变了世界的走向。也改变了我的命运。”

        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探险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