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中得知真相后，他更多的是后悔与自责，但除此之外，他对江澄的欺骗也并非毫无芥。至于魏无羡，为这场诈欺游戏中最直接的受害者，无怪乎会表现得最为极端和激烈。

        “阿澄，你……”

        金轩轻轻握住江澄的手，像是想问些什么，最终却仍是沉默以对。如今面对失而复得的珍宝，除了欣喜若狂，他还有诸多疑问亟待解开。不是他还是魏无羡，两年来他们一直对某件事耿耿于怀：江澄并未将他们列盟友名单，比起向关系更亲近的哥哥们寻求帮助，他宁愿通过利益交换的方式与蓝涣合作，以推动计划的执行。

        两人都十分清楚，金家和魏无羡是江家利益的既得方，与江家的捆绑过于深刻，因而江澄不愿也不敢铤而走险。那时的金魏二人还对江枫眠和江家抱有期待，有各自的立场和私心，若是生生正面突破，只能行成一个无解的死局。

        然而即便客观事实如此，从多年的原发，就此保持理智实在过于困难，也过于无。

        “轩哥，表哥。”

        江澄仍抬着，视线在魏无羡面上慢慢扫了一圈，“我知你们想问什么，我也明白这对你们来说有多么不公平。但――”

        他的声音低了低，“如果再让我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这么。”

        魏无羡着他颌的手猛地收紧了，江澄仿佛觉不到疼痛，长睫落了落，垂目：“抱歉。”

        江澄重回s市之前，四大家族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论是江家与蓝金两氏的商业关系，还是江枫眠对魏无羡亲如父的关照，亦或者金轩与江厌离的满婚姻，都凝集在天平中央那尖如针芒的支上。原本这一切可以长久地保持去，但江澄现了，他只是一颗小到不起的石，却成为了打破平静湖面的关键。也正是因为他，几人渐渐意识到，所谓的平和只是掩盖在真实之上的镜花月，只要有哪怕一丝的裂痕，就能将湖底的浊污搅得天翻地覆。

        如今的江家被远远甩在后面，江枫眠的状况一落千丈，江厌离迎难而上，接了公司，却由于能力不济，无法带领江氏重回昔日的荣耀，只能靠着家底和前夫的帮扶支撑。讽刺的是，江枫眠心心念念栽培的继承人，与他并没有多大关系，他唯一的亲生儿亲手葬送了江家的前路，到来，竟是他从未在家族理上用心教导过的女儿，撑起了整个家族。

        残忍吗？

        或许对江家来说，这样的结局无异于末日，但几人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同。在江澄的计划中，他们既是受骗方，也是整个事件的推手和帮凶，从选择江澄的那一刻起，几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加速了江氏的覆灭。他们明明有机会不这么――然而面对着这张脸、这副，面对江澄，拒绝两个字早就在他们的意识中消失得一二净。

        “不……不对，表妹。”

        魏无羡盯着江澄，面明明灭灭，眸底依然赤红一片。他的手似乎也无力再支撑，从江澄的颌慢慢垂落。

        “你还是不明白。”

        江澄颦眉望着他，屋陷一阵窒息般的冷寂。半晌，蓝涣轻轻叹了气，了江澄还有些发僵的后颈。

        “小狗真的不知，我们到底为什么这么，非要带你回来吗？”

        “我知，”江澄倔地抿住嘴唇，“欺骗利用你们是我的错，你们为此气愤也理所当然。如果你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回来，我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