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看着我。”

        蓝湛的瞳颜十分浅淡，可望那双睛，就像望深不见底的潭，轻易就被引其中。蓝湛坐得离他很近，两人的双目相互凝视着，都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蓝湛的脸慢慢靠了过来，江澄意识地往后躲，却被有力的手指钳着巴，动弹不得。他睁睁瞧着这张冰雪颜的脸庞，在面前一地放大，双瞳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睁，蓝湛立刻抬手，疾手快地取一只隐形。

        “嘶……”

        江澄还没来得及眨，蓝湛的手指已快速撑开他的另一只睛，确地把左的隐形也摘了来。

        江澄这才眨了眨杏，有些不可思议地闭受了一，困扰他一整晚的异的确消失了。他抬起一只手，似乎想双，蓝湛上制止他，“别，有细菌。”

        见江澄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蓝湛把可可适时推到他面前，“看你刚刚困了……喝吧。”

        江澄从演后就忙着拆发，一都没喝，被蓝湛一提醒，才觉咙渴难忍。他有别扭地了声谢，接过可可，轻轻抿了几。

        这段时间以来，他与蓝湛始终保持着距离，舞台上他们是幸福的王公主，然而了舞台了戏，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再发生。蓝湛自从那晚回来后，也曾暗示过他几次，却都被他装傻打哈哈敷衍过去。到了今天，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过任何亲密接。

        可是令江澄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刚刚，在正式演的舞台上，当着全剧场数百名观众的面，蓝湛竟然贴着他的耳垂，对他说了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江澄喝着可可，忍不住看了蓝湛一。

        校草学长安静的坐着，姿态十分优雅，琉璃的瞳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那双睛风平浪静，波不兴，可在平静的表面之，却仿佛酝酿着巨浪惊涛。莫名的绪渐渐汇聚成狂烈的风暴中心，几在面上撕一裂。

        又来了……又是这种觉……

        江澄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了几，他突地站起，避开蓝湛的视线，匆匆：“我去换衣服。”

        在蓝湛的注视，他几乎是逃也似的飞快走开，躲了衣帽间。

        蓝湛休息室的衣帽间与家里的不同，两边的透明衣橱又又大，摆放的全都是社团这些年来的演服。各类奢华的廷礼服井然有序，据剧目和年份分门别类地排列。在灯柔和的光照，这些服饰和件闪耀着华光泽，仿佛误公主的衣橱。

        今晚演后大家都累坏了，服装组刚刚把换来的衣服放到衣帽间里，准备明天再来收拾。换衣凳上堆满了白雪的裙，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裙摆都拖到了地板上。然而江澄用不到换衣凳，也没心帮忙整理，只想赶紧换完衣服，离开这个压抑的休息室。

        他搞不懂蓝湛是怎么想的。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为什么偏偏要在舞台上，对他说那种话？如果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或是向他求，大可以在演之后再找他。虽然他一直在躲着蓝湛，私找也没什么用，但是、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万一被谁听到，蓝湛不想要面，他还是想要的！

        江澄面颊微红，越想越生气，解衣服的动作越加乱套。聂怀桑为了追求真实和，特意给白雪定了一件修衬裙，叠在大裙里面，虽然不像十六七世纪的紧衣那样夸张，但穿脱也比较费事。江澄穿的时候，就是服装组帮忙系的后带，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心烦意乱地在后背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把带解开。

        江澄闭上睛，细眉紧紧皱着，他深深呼了几，自暴自弃地喊：“学长！”

        没过几秒钟，更衣室的门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