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来,碎瓦片乱飞。
薛洋连忙爬起来,手腕被紫电缠住的地方已经焦黑,肉在电的炙烤滋滋作响,疼痛难忍。薛洋不耐烦地一甩手,也没有挣脱紫电的钳制。紫电这种一品灵,正好克制他的妖法。江澄又是一剑刺来,薛洋右手被制,左手已来不及剑只得急闪,两人在空中交换了位置,再落时,薛洋抬,江澄只见到一双金黄的竖瞳正带着冰冷的杀意向自己望过来。江澄一惊,凭直觉收了紫电御剑急速后退,一秒便见薛洋化了真,百米长树般的蛇尾上覆盖着黑的鳞甲,在日光闪耀着金属的光泽,泰山压般地向江澄甩过去,还好江澄躲得快,一声巨响之后,巨蛇蛇尾砸塌了一排房屋,同时腾起了一朵赭黄的烟尘云。待到江澄御剑穿越过尘埃再次来到半空中的时候,巨蛇已经不见了。
薛洋右手腕乱七八糟地缠着绷带,左手不停地往嘴里倒酒。这宝华楼的“玉浮粱”是洛阳一绝。薛洋本来想等伤好以后再来喝酒,也省得被那狐狸嘲笑,可是他的伤未散的纯正仙灵与他的妖力相冲,导致它恢复地十分缓慢,黑的血痂和红的新肉混合在一起黑黑红红地看了闹心。他的伤拖得时间越久他就越馋酒,越馋他就越闹心,越闹心他的伤越好不了。薛洋脆撇了伤势不,还来宝华楼喝酒。
宝华楼的幕后老板,是一只名叫花垣的三尾红狐,公的。薛洋来洛阳一年多了,也就认识花垣一个大妖。平时薛洋就受不了这狐狸扭扭花枝招展的样,奈何他确实酿得一手好酒,薛洋也只好忍了。现在薛洋坐在包间里喝闷酒,花垣穿着一绯红的鲛纱,像一团彤云似地飘来坐到薛洋旁边,用熏过檀香的丝绸手帕捂着嘴笑得眉弯弯,却又不说话,薛洋真的、真的很想揍他。先喝完这壶酒再说。
花垣欣赏了一会儿薛洋这落魄郁闷的模样,终于开了金:“怎么,在江宗主那里吃瘪了?”
薛洋倏然抬,金黄的蛇瞳如同无机质的玻璃珠般,两利剑一般的目光向花垣,那是蛇类狩猎时的神,渴望着杀戮和鲜血。花垣脸一沉,然而薛洋盯了他几秒钟之后便移开了目光,睛一眨又恢复了人类的瞳孔,吊儿郎当地拎起酒壶往嘴里灌,喝完用手背一抹嘴,笑:“你怎么知的?”
花垣:“咱们当妖的,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也得时时刻刻关注着修仙界的动向啊。这种厉害的灼烧伤,放玄门百家,除了那云梦江宗主手上的紫电,天再也找不第二个了。”
呦嗬,真不愧是狐狸来的,嗅觉还灵。
薛洋不想搭理他,又拍开了一坛玉浮粱。
花垣却不放过他,单手支颐,一双的狐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洋洋,快给我说说,你见到江晚了?他真人什么样?长得漂亮不?有我漂亮吗?”说罢花垣站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层层叠叠的鲛纱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发“沙沙”的细碎声音,“他长得比我么?腰有我细么?”
薛洋睛都不抬,只冷冷吐一个字:“。”
花垣早已习惯他这种态度,丝毫不以为忤,又坐回来,手臂支着柔若无骨地倚靠在桌旁,似是漫不经心地:“洋洋,你想不想报这一箭之仇?”
薛洋讶异地望向他,放了手中的酒杯。
花垣:“你知不知《孙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那云梦江宗主的弱还不好找嘛,他冷淡傲,常人难以接近,可是他喜狗啊!你变化成一只小狗,嗯,就一个月左右那种吧,小小的,更加让人怜惜些。这样你不就能够接近他,打敌人了吗?再趁他不备偷袭,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