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气不接气,老宅是老城区,四合院外围巷窄小,车没法开来,他生怕和她错过,是跑了一千多米,连气都不带换的。
她站起,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的茶,有苦,带着涩,一也不甜。”
“何时这样客气了?”齐北睁开,将桌上的茶泼至地面,又从茶壶中倒了新茶茶盏,推到她面前,“不来是怕看到蕴藉?”
她笑得淡薄,“是我欠齐家人才对,八岁那年,若非蕴藉哥哥的父亲,我也无法从她们手上顺利逃脱。”
路曼回,就看到屋着跑来的齐音景,她长得真的很像路志远,眉英,有古代女将军的英姿飒。
“我请了半小时假,你回老宅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见过爷爷了吗?你现在是要回去?”
一连三问,她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个,只是避嫌之意明显,绕过他往院外走着,“回去了,你也去看看你爷爷吧!”
“说吧。”齐北不愿藏着掖着,也不习惯和她拐弯抹角,但到底上了年纪,总摆一副长辈的姿态。
他的睛亮亮的,深邃的眶有些湿,已经快要山的落日红的似血,印的二人脸颊皆是红彤彤的。
“那蕴藉哥,你留陪音景妹妹吧,我就先回去了。”路曼扭就走,被齐蕴藉一把拽住,“我送你。”
“我救了一对双胞胎,想让他们去军校走一圈。”
了三新香在炉,这才走到齐北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坐。
“有事求我?”他对着黄灿灿的茶轻抿,又抬手让她品尝,“今年新茶,尝尝。”
齐北看着她转,即将踏门槛那刻,他还是没忍住喊住了她,“月初,为期三个月。”
“你不是还没班?”她特地逮的五前来拜访,之所以走这么快,也是为了躲他。
这凤姨,果然打小报告了。
“齐老近来可好?”
夜幕降临,月影垂挂,树颤却无风。
他一开便破她心中所想,路曼无奈笑了,“都有吧!”
“你确定这是他们想要的?”齐北反问她,但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松动。
齐北并不赞同她的话,“我儿和十一名缉毒英雄战死,虽不能表彰,但在我们家人里,他们本就是英雄。至于你说的为你而死,是你想太多了,他们救得不止你,还有其他深陷苦难的百姓。”
她话音刚落,齐北想也没想开便是拒绝,“不可能,我们齐家从不走后门,就连蕴藉的位置,都是靠他自己一步步走上去的。”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可太想你了,爷爷老说你忙,我想去看你都不给,你可算想起我们了!”她自说自话半天,挽着他的胳膊亲昵的紧,好半晌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路曼。
琉璃般的眸掩在缭绕的熏香白雾,燃的香早已燃至,她幽幽开,“我救的也是百姓,他们的路不该被他人谱写。”
齐蕴藉略微,紧跟上路曼的步伐,声音大得盖住了他凌乱的步伐,“我单位还有事,需要回去理,次再来看你和爷爷。”
她又笑,她从不信命,“和他无关。”
路曼没有接茬,他继续说:“当初若不是蕴藉将你放回原地,你的命运不该如此。”
“哥你这就要走了吗?”齐音景两一弯,尾顿时红了。
已经走到外院的路曼被生生截停,跑得气吁吁的齐蕴藉将衬衫领接连解开几个纽扣。
她不怪谁,谁也没有天生就要担负的责任,她也一样,成也好,败也罢,她都认。
路曼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我知您刚正不阿,他们不需要参军,个旁读生便行,主要是去磨磨,几个月就成。”
“我不确定。”她答得很快,像早已想好了答案,“我只是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路曼!”她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这是要走?我去了好几次路叔叔家,他说你开了家公司,忙得脚不沾地。”
“路曼!”他追上来,还未继续说话,一声惊喜的喊叫打断二人,“哥!”
“还是音景?”
“好。”路曼提起唇,再次朝鞠躬,又朝牌位方向弯腰,随后走得飞快,生怕他反悔一般。
“路曼!”
“何况若非你当时状况直线降,他们也不会任凭你离开,现在不也在榨你最后的利用价值吗?”
齐北思考了会儿,突然看向她,“你这么多年没求过我们齐家,现在就为了两个不相关的人来讨要人吗?”
路曼跟着喝了两,她不是很懂茶,平日也对这些没有细致研究过,尝不所以然来,“确有事想麻烦您。”
“唉!”齐音景松开齐蕴藉的胳膊,“你俩都忙,就我一个毕了业无所事事。”
齐音景一人站在原地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