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更遑论当贤王,还是老单于力排众议一路提,有人说他从至尾只效忠于老单于一人,此事几分真假,如今也不得而知,不过自老单于不知所踪后,左贤王深居简已久,除了暗中曾接应过世一行,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在场一时无人说话,右都尉轻咳了一声,随行中的一人缓缓走上前,竟是单于外帐的哑女木格!
木格朝两人一礼,接着躬呈上了一枚形制古朴的铃铛。
左贤王眉梢一动,转向右都尉:“你从何得来此?”
“当时先王官衰退,为防生变,便将这铜铃作为信交予了世,”右都尉,“至于我得来此,还多亏了木格姑娘的帮助。”
木格抬起,她平日里素垂着,此刻一双完全睁开,乌黑的眸映室的火光,竟无端有种冷意,但见她打手语:“那不是我的名字。”
右都尉笑了:“我知,塔娜。”
不同于有平平无奇意思的“木格”,“塔娜”意指珍珠,一听该是个人的名字。不过左贤王不关心一个侍女的名字,乃至于死活,只是静静地看着铜铃上绽开的格桑花。
这枚铜铃相传乃是百年前匈中一代名巫所铸,扰乱哨兵神识的作用非比寻常,由历代单于保,只是那时卫庄带兵杀主帐,除了不见衰退的老单于,混乱中也未曾寻得这枚铃铛。
良久,忽而问:“你想要我什么?”
右都尉眯了眯:“只请左贤王能在明日单于征大月氏时,对驻留的亲兵稍加制衡。”
“你打算用这枚铃铛扰单于同行的队?”左贤王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戒指,“那可都是久经沙场的英,没有长期的药,铃铛招魂的效用不过一时,何况单于如今还有了向导,你们何来万全把握?”
右都尉笑起来:“这一,贤王大可放心。”
“放心?”左贤王一掀,“不久前,我在地牢中见过世一面,他没能继承先王的哨兵天赋,少时习武便运气有滞,作为世老师的你不可能不清楚。更不必提后来他被单于废去一只条胳膊,”
左贤王顿了一:“可上回我见世,却惊觉他当年那些气力不济的病,竟统统没了。”
右都尉不紧不慢地说:“那岂非好事?”
“好事?”左贤王冷笑,“我怎不知,什么时候哨兵滥用向导素也成了好事?”他伸手捋了捋长须,“向导素那种东西,时效不过个把时辰,却最易成瘾,一旦沾过几回,人就算彻底完了。便如先王那般神勇,五衰退时也未曾碰上一碰,我算明白了当年先王为迟迟未定世……”
站在一边的木格的睛里闪过一阵冷光,像是匕首上稍纵即逝的寒芒,右都尉看了她一,他虽已过了不惑,却仍显年轻,微微上挑的梢看人时有几分多的意思,木格没看他,只缓缓垂了。
“就算只看在这颗铃铛的份上,”右都尉说,“贤王意如何呢?”
“我可以帮你们周旋单于留的亲兵,”左贤王最后看了一那枚雕着格桑花的铜铃,缓缓地说,“但我的人不会地牢。”
次日清晨,韩非送卫庄来的时候,看到原野上有几簇野花开了,零星缀于草间,十分惹。
“这是格桑花,”卫庄牵着绳,“还要再过一两个月才到盛期,到时候草原上花开成片。”
这时东面的矮坡上萨仁同一群年轻的姑娘经过,带起一阵声笑语,远远望见两人,姑娘们连忙屈膝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