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历结动:“小人是受了大人的恩,岂敢?”
动兵的前夕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但对韩非而言,一切却仍是照旧。
他往常的时间洗漱后上了床,转瞥见卧房新添的塌。虽有了新榻,可韩非这几日仍旧睡的是大床,这当然不会是韩非自己的主意。
他收了视线,静静躺在床铺上,忽又想起当时卫庄的话――
永久联结。
他尚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受,卫庄当时只同他说是行房,听上去整个过程似乎轻松简单,可他仍记得那个叫星魂的商帮主说的:“你敢赌吗?”
据说哨兵和向导若彻底联结,就终生再难断开,匈虽然稀缺向导,但想来任凭再如何稀少,也不可能缺到卫庄的上。
韩非神地看着帐的端,这些草原上的向导受过专门的训练,能自如地为哨兵行神调节,怎么想也比他这个连神也没有的中原人。
照这么看,无论最后被封为阏氏的是不是他,韩非都说不上太过意外。
只是有一,韩非看着手上光洁无瑕的白玉簪,仅见这质地同素雅的款式,哪怕在中原也不见得随时都能采到――虽然他还不是阏氏,但卫庄却如待阏氏般待他。
韩非不知到底是兴还是不兴,是人都喜他人的偏,可被照顾的对象却好像不是他韩非,而是站在这“阏氏”位置上的人。
他也说不好自己这是怎么了。
次日早晨,韩非走卧室的时候早膳已经呈上来了。
卫庄为让他熟悉族中事务,特意选了若带有中原文字注释的羊卷,韩非在用膳的期间一一翻看了,有些羊卷显然有些年,且久经翻阅,一旁甚至还有些圈划的痕迹,他盯了那笔记片刻,一度疑心这是单于当年用过的读。
其中一份羊卷引了韩非的注意,那上面记载的多是上一任单于时期的往事,有形似于中原的史书,但容又更随些,详略全凭写作人心。上面写了老单于一生未立阏氏,想来是没有契合的向导,但膝不乏儿女,倒有些风不羁的意思。
韩非想起卫庄,再看羊上的记载,这么说父二人倒还真是半也不相似。一番浏览,他不知不觉间已喝完了米粥,将空碗放到了一边,又去翻找其余的羊卷,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卫庄的记录。
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记录在世首领的生平是个忌讳,就算真的有,卫庄也不见得带给他。
就在这时,外间忽而有人禀:“大人,昨日单于吩咐,请大人用餐后赴主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