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神,好惊恐,就像是在说怪。”
韩非一愣,公主攥着他的袖袍:“是真的!我还听他们说起,什么‘哨兵’......”
“我当是什么,”韩非笑了笑,“哨兵是站在城楼上望风哨的兵种,这儿的城墙上也有哨的,你来时不也见了?”
“可......”公主拢了拢她葱般的手指,“那些朝臣的神,我不会看错,”她密的睫轻颤,喃喃,“他们说的绝不会是那些城楼上的巡查兵。”
转间车队已了雁门,韩非再次掀帘望去,绵延的阴山苍苍茫茫,皑皑峰在晨曦的照耀折变换的光芒,好似一块无瑕玉。
当日他的妹妹哭得那样伤心,一半是心知此去一别,大抵今生无缘再见,另一半,则是忧心匈单于发现真相后,随之而来的暴怒与责罚。
韩非凝视着那一银灰的积雪,说起“哨兵”,他到确实也曾在书阁中的异族文献一块见过相关的记载,初时他见到这个名字,还不免奇异,疑心是什么兵法卷宗放错了地方,可细细阅读,才发现所谓哨兵,确实如他妹妹所说的那样,并非什么巡查的人员――
而是指一类人。
据书中的记载,这些哨兵似乎非中原所有,多见于异族王室中,魄五数倍于常人,堪称天生的战士。
可上天赋予他们非凡能的同时,还为这群人带上了“枷锁”,绝大分哨兵心不稳,容易陷极端的狂躁之中,在躁动与怒火中早早地结束了命。
韩非闭上,心想这倒是从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传言中北方异族的首领生涯都那么短暂,可无论如何,所有这些都还只是没有据的传言,而关于这次的北地之行,虽实属无奈之举,可他之所以甘愿前来,也并非完全没有半私心。
韩非清楚匈之所以接受这次秦国的和亲,看重的自然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哪怕她是秦国尊贵的长公主。真正另匈心动的,当是大秦承诺年年奉上的粮资。
去年冬天,异族们对中原边境的掠夺达到了近十年来的,虽然朝中大分人认为这得归因于蒙恬之死与戍边秦军的撤离,但韩非推断事不仅限于此,或许,这也暗示了那一年草不盛,匈资稀缺。
而粮的不足对于一个新上任,尤其是弑君上位的单于而言,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威胁到了他在族中的威信与大权的巩固。
因此这次秦国提和亲,仅在提供的资一项,就值得这位新单于的三思:应急的粮不但能够缓解族中的粮危机,还能为他争取时间――用以重新笼络人心,清除反叛势力的宝贵时间。
代谷,单于主帐。
天方破晓,主帐中还着油灯,不同于中原的红烛,北地的烛火多以动膏脂作为灯油,外层注冷却,彻夜燃烧后散的气味并不令人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