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不分彼此,对颂少风来说,哪怕连庄主的位置他也能拱手相让。故而是双方的,理解、谅也如空气般习惯。他知晓对方的心意,所以不会犹豫、不曾怀疑:“我没事。”
话未说完,颂少风便攀着颂山的手起,想要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却被颂山抬手挡住。
从打少年时期那一次颂少风跌溪里,颂山为了救他上岸而拼尽全力以后,他就知,自己这辈都不可能放对方了。
颂绛长年累月地不在家中,因此颂山一力担起的,是为人兄长的责任。他替久病的父亲和叔叔照顾面的弟弟妹妹,他本应该更宽宏、更理智的。
颂山蜷起手指,想要遮掩上面的湿痕,和他此刻隐藏不住的意。颂少风正笃定地望着他,明明说着话,却带着些许理直气壮的意味,就像他知颂山一定会答应,也一定会为了自己后退一步。
所以,固执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就像小的时候一样缠着颂山不松手:“你知的,小崽们都要亲亲才肯睡,不是我不想亲你……换是你在的话,你也一定会亲它们的……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颂少风牵起他的手,贴到脸颊一侧轻轻摇了摇。
颂山敛目:“你总是如此……”
颂山明白他的意图,称是。还没等颂少风兴起来,就见颂山话锋一转,同时将自己到椅上:“也该你这个正经庄主理正事了吧?”
面前是颂山理门派杂事的书桌,上面的砚台已经涸了,想来有一段时间了。颂少风发发麻,着颂山过来的笔,看着他研磨的动作:“不是我不想,是今天真的……”
往后万灵山庄再有新人门,也刚好与颂南云是平辈的兄弟妹,可以常常相。
武功上颂山不弱于他,持上也毋有能其右者:“别耍花样,我就在此地看着你批阅。”
但……颂少风不一样。
他和外人不同,也和颂家其他人不一样。
淡淡的药味从尖上传来,颂山品尝到的不仅是苦涩,还有唇的湿。他的堂弟正搂住他的脖,昂起倒怀中。
“少风,”颂山叹了气,“不要撒,你已经是门派的掌门人了。”
颂山在颂少风的笑意中俯,轻轻吻在他唇上。
颂山“嗯”了一声,兀自说:“不紧要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在桌底这一摞;至于这几件了标记的,可以交给南云外历练;右手边的我写了理意见,一会儿过目便是;左手的都要你这个庄主来亲自……”
他平日里教弟正是这个语气。若非门调查舜英城血案的线索,门派术的教习也该由他来负责。
颂少风放了语气:“山哥,别告诉我你不想……”
但若是知难而退,便不是颂少风了。他伸了颂山的掌心,模仿者平日里二人玩闹嬉戏时的举动故意搞怪,直到后者像是被到了一般缩回手去,才跨过坐在扶手上,半抱着颂山的腰在他耳边低语:“山哥……你是在怪我今天没亲你吗?”
和翻阅过的痕迹,意识到什么,说话有些踟躇:“嗯……我猜你可能不想看到。这些事,或许不让你看见才是对的。”
过于烂漫懒散,却又坦直白。颂山知自己已经为了对方一次次地降低底线,但他总是不自禁的。
他想了想才说:“就交给挽音吧,她正在整理枢典司里的书籍。”颂静竹则是掌愈灵堂,和夏先生一起钻研医术。而颂绛……这个大哥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