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枝之木 01 “我属于祢,完全服从祢,为祢差遣……”
让娜坐在幽暗阴森的房间里,她被院长特许在夜里使用蜡烛。
蜡烛太过珍贵,她不敢多燃一支。
从布包中里取chu上周编织的荆棘环,经过烟熏,荆棘上生长chu黑褐se的纹路。
掀开麻布裙,她白皙的大tui上有数dao刺痕,几dao赭红,刚刚生chu惹yan的疤,更多的经由时间覆盖,已淡化变成肉红se。
这是她苦修的第六年。
让娜娴熟地把荆棘环套在苦修带上,布条紧紧贴合着被削去的荆棘枝。
苦修带绕大tuigen一圈再扣上,尖锐的刺陷rupi肉,血ye溢chu。
疼痛袭来,她眉tou没皱半xia,只是用布zian了几xia,棉布上浮现星星diandian血迹。
“主啊,我恳求祢降xia慈悯的目光……”
让娜跪在小小的祷告台前,这是修dao院里专为苦修者建的,祷告台上只放了被她翻得泛黄的厚厚一本《圣经》。
双手合十,小tui跪在木板上。
“gan谢祢的恩典,祢公正无私,降xia的苦难亦是蜜糖……”
让娜的额角沁chu几dian细汗,她恍若未觉。
祈祷声很低, 逐渐其中夹杂几dian不属于此地的qingyu。
她低声用祈祷掩盖着自己因为痛楚漫chu的、疼痛之外的chuan息。
尽力维持住自己的理xing, 摩挲之间,荆棘偏移,伤kou开始发yang。
让娜咬唇,额角的发被细汗浸湿。
“我属于祢,完全服从祢,为祢差遣……”
是半年前变得这样的。
不知dao从哪一日开始,苦痛里生长chu不属于它本shen的快gan。
“求祢以仁慈抚wei我,愿祢能怜悯、宽恕面前的罪人……”
她是全修dao院最虔诚的修女。
让娜相信是上帝指印她来到修dao院,使她远离苦难,用自shen侍奉主。
“我倾心ai慕祢,将我的一切献于祢……”
她从未试图偷奸耍hua,即使一开始的疼痛让她晕死过去,她醒来后依旧jian持表示自己能够jin行苦修。
院长嬷嬷留xia了她,还让达莫尔街那边的铁匠收留她弟弟zuo学徒,使他们遗孤二人不至于liu落街tou,她很gan激。
她跪xia时脊背ting直,发丝之间louchu白皙的pi肤,裙角压在她脚踝之xia,伴随挤压有几dao充血红印。
并不明白这份愉悦从何而来,但她本能一般地因此gan到罪恶。
“愿祢宽恕我的罪过,愿荣耀与全能都归于祢。阿门。”
虔诚地完成祷告,让娜把画板压在刚才跪xia位置,恰好能够卡住。
她有绘画才能这件事,是院长嬷嬷发觉的。
院长嬷嬷给她买画板与颜料,送她去教堂zuo画家们的学徒。
这让她得以chuan息,不用大tui伤kou还在愈合的时候,gan1铲ma粪这种重活。
蜡烛贴近画板,温和nuan光映chu画中男人的脸。
柔和的nuanse漾起画中人脸庞,yan角挑起温和的弧度,仁ai的目光仿佛在与她对视。
让娜颤抖着手,在男人的唇角留xia最后一笔。
双唇轻阖,反又有gu漠然的味dao。
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残忍神xing夹杂在阖紧的双唇之间,冷冽气息沉沉笼罩整个房间。
这幅画她画了两年,终于在此刻完成。
让娜向后退,观览这幅画的全貌。
画板在阴暗的光线xia,伴随着摇晃的蜡烛,画中人仿佛活了。
在让娜yan里,祂慈ai地注视。
晚祷的钟声骤然响起,庄严刺耳的声音从钟楼传来。
让娜慌忙起shen,本缓和了的伤kou被她的冒失又一次扯开,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