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不怕疼，就怕没了血和骨气。

        那样鲜明的特征，只要不是瞎，都能一看得来。

        “嫂，可别赶我走，我是来这里避难的。”

        两人手上僵持着，玄鸮上半往后一仰，抬脚就要将他踹去，他反应也很快，抬手一挡，那应该是血肉之躯，却犹如铜墙铁一般，玄鸮撞上去，只觉得脚发麻。

        “……去。”

        说话间，柳焰竟是毫不避嫌地在他旁边坐了来，他眸一冷，手腕一翻转，一枚泛着冷光的玉簪无声无息的抵在了人脖颈。

        他错开了对方切的视线，也不想去知晓对方来这里避什么难，只冷冷。

        “嫂，你还是先松手吧，我力气大，我怕不小心伤你。”

        想到这里，他也是一抹苦笑来。

        少年的一双眸有着野心，有着望，有着灵动和不被世间的黑暗所湮没的，熠熠生辉的金眸，比那动的火焰还要更加明亮，光彩夺目的望向他。

        正凝神回忆之时，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以为是风大，便没有理会，却不想前一晃，一个影闪了来。

        玄鸮本不愿开，却是不得不摆这副不近人的姿态，呵斥对方离开。

        夜还很长，今晚应该也是个无眠夜。

        对方可不是在开玩笑，玄鸮觉到腕骨传来要被碎的疼痛，却是不愿松手。

        尤其是对方一都不懂得收敛的绪，玄鸮一就看穿了。

        他不是小孩了，死固然能逃避所有的责任。

        “师兄。”

        对方还像以前那样，冷静又大的，不被任何事、任何人影响，继续凌雪阁的尖杀手，受同门们尊崇就好。

        轻声的呢喃，除了他自己，本无人听见。

        “嫂不知外面的那群人喝疯了，拉着人就要喝酒，我不想喝了，便想着来透透气，哪想他们还追着过来，我只好随便找了间亮着灯的房间来了，哪想到是嫂你的房间。”

        对方还是个少年，纵使形大，但那神态还有脸上未褪的稚气，都显得人年龄很小。

        可他不愿意这样懦弱的死去。

        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宾客都喝了，开始控不住绪，声吆喝，主人家也不过来。

        “闭嘴，去。”

        “嫂的睛可真漂亮！”

        玄鸮懒得跟他费，抓着他的肩膀就要将他摔床去，可他却是反攥住玄鸮的手，稍稍一用力，眉目肆意。

        “。”

        活着承受一切就是对他任妄为的惩罚。

        柳焰无奈地一摊手，脸上的笑意却是一分不减。

        然而柳焰就像是初生犊不怕虎那样，本就不被他的举动所威慑，甚至是低来看着那玉簪，无辜的笑。

        就算要他忍辱负重，痛苦不堪的活着，他只要师兄好就行了。

        尤其对方还是天乾。

        玄鸮不是柔弱的地坤，而是铁骨铮铮，一傲气。

        “嫂，叶大哥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那些人拉着他要喝一整晚呢。”

        他格养成这样，多半还是从小跟着那个人的缘故，有样学样吧。

        那双眸里涌动着的望。

        两相一照面，对方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笑意，随后关上了门，几步上前，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底不由地掠过一丝惊艳。

        在被对方抓着双腕，在侧，骑在上后，玄鸮还不甘

        可人看他比自己还小，又要端着架来斥责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怕渐渐地忘了自己，也没关系……

        玄鸮的神凝重又冰冷，浅绿的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对方是他的憧憬，是他的支撑，他怎么舍得毁掉了——还是因为他。

        “嫂这是什么，不会觉得一簪能杀人吧？还是说你要这样对叶大哥？”

        他在房间里，望着满室的奢华，不由地怀念起凌雪阁的青山和白雪，还有那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鲜红的枫叶，就像是用血一寸寸涂抹而成的。

        他们渴求着猎，也渴求着交合。

        即便对方表现得再无害，他也不喜跟旁人亲近。

拉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招未成，再生一招。

        床铺这么大的地方，演变成了战场，双方都是赤手空拳的，玄鸮明显能比不上对方，逐渐落了风。

        还是刚分化的天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