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的那个方向空无一人,尹嘉禾一脸驴了人的奸笑,“你现在好像在拍那个谍影重重,留别人独守空闺,来偷腥还要担心被抓奸,可怜,可怜。”
他最近中文平见长,连类比方式都变得这么犀利,我只好灌了消愁的酒,沉痛实,“在敌军的火力全开,我军防线一退再退,已经被上敦刻尔克,不得不实施战略撤离。”
尹嘉禾捧着酒杯摇晃脑,拍了拍我的肩,“好好一个人天天在前晃悠,却只能看不能吃,我懂你心火焚的滋味。”
我的睛了,“不,你不懂,这恶势力力量顽固,不仅试图从地理上吞并我的领地,还试图从神和肉上蚕我的心智。”
他看着满包厢的红男绿女,深莫测活像一个哲人,“天涯何无芳草,别总盯着屋里的那一个,你应该换换味。”
这话从他嘴里说来简直让人刮目,据说这段时间尹嘉禾一天换一个剧本,前几天是一个孤独受伤的男人,这几天又变成了回家的诱惑,抱着舞池边的灯要死要活不肯撒手,上演为所有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人类的悲并不相通,我只会觉得他在耍猴戏。
但他说这里帅哥女一箩筐属实没忽悠我,没过十五分钟,我就换换味搭上一个盘靓条顺的小男孩,几局玩俄罗斯转盘玩得不亦乐乎。
酒是带花香的威士忌兑了百利甜,味很醇淡,这种醉法像在梦,浑都轻盈。
我的酒量大概介于千杯不醉和一杯倒之间的某个随机变量,很玄乎。
开启静音模式的手机发振动声响时,我正兴致和人家打赌谁能用尖给油慕斯上的樱桃梗打上结。
手机一刻不停地振动着,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半醉半醒中,我无心瞄了一来电显示,个熊耶,被酒泡坏了脑居然忘了屋里还供着这么尊需要烧香的大佛。
想了想,我磨磨蹭蹭地接通电话,着嗓,“阿尼哈撒哟,您拨打的用不在服务区……”听筒中言川冷沉的声音将我打断:
“你现在在哪?”
这是个好问题,我保持着接听,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周围喧哗的笑闹声清晰地传听筒。
我坐在背椅上晃着两条,叼了颗樱桃在嘴里吧唧吧唧咬啧啧声,“不好意思哪位?这边信号不太好——”
旁的男孩咯咯笑起来:“等在这里是和人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