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没得到言家老爷的承认,悬在中间可谓不尴不尬。
即便言先生对这个便宜女儿万分各方面和亲生女儿待遇没什么差别,但在祁苏雅那套低贵贱的观念浸染,言珊珊对自己并非言家亲生女儿的事深恶痛绝,平时最恨别人揭自己的老底,好像每提一次她就要低人一等似的。
果然,她闻言面立就沉了来:“你胡说八什么……”
我拨着指甲上的镶花淡淡一笑:“难我有一个字说错了吗?”
言珊珊面目霎时间变得极其狰狞,嘴唇都气得发抖,抓起手边的酒杯就朝我泼过来。
我没防备她这一手,躲开时鞋跟一歪在地上踩了个趔趄,陆祈眠面凝住,反应迅速地侧挡在我跟前,那深红的酒不偏不倚正泼在他前的外衣和衬衫上。
“小陆!”我惊呼声,赶忙从上上翻找拿一方纸帕替他拭。
陆祈眠倒是一脸镇静地接过帕了染上酒的衣,淡然解释:“没事晞宁,这件是我自己,你那是品牌方的,要是沾上污渍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这样的动静已经引了不少人围观,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童画老数落我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闷声不响就给她整一些大新闻,让人心脏检蹦极,我觉得她对我的评价颇有见地。
向陆祈眠过谢,我就让他先去收拾更换一自己的礼服,并一再保证这件事自己可以理,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听话地先行离开。
我收理好肩微乱的卷发,踩着跟走上前去,抬手端起言珊珊放在桌上的空酒杯凑近鼻尖一闻,“言小的品位不错,你这杯我就笑纳了。”
言珊珊理智回笼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在大庭广众之了什么,她平时最在意的莫过于经营自己名门淑女的形象,这在大众面前破功无异于前功尽弃,捻着裙摆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既然你的盛我接受了,言小是不是也该赏个脸接纳我的?”我又向前迈一步,走到她面前,“这杯金粉黛,希望你会喜。”
我冲她一个风般和煦的微笑,“来,让我们个杯。”
说完,我举起手中的杯,将酒浇在地上。
言珊珊吓得惊叫一声开,双目圆瞪,一副想找我拼命的架势,一秒却动作稽地僵在空中,颤抖的睛里无法掩盖的忌惮看向我后。
我顺着她惶恐的神看过去,差没心肺骤停——距这里几步之外站着的,赫然是面无表的言川。
“珊珊——”与此同时,另一嗓音清的声音响起,那只手臂从后将言珊珊拦了回去。
转间,我对上祁叙那张眉心蹙紧,隐忧的面容。
好嘛,这一个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各路神仙都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