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我一顿咋,不愧是言川,够狠,杀人还要诛心,断人最后一丝念想。
“形不清楚,据说言总送她的那枚粉钻都被她从三十层的办公室窗直接扔了去,可想而知闹成了什么样,”她哼了一声,“得了甜就趾气扬四大肆宣扬,恨不得秀到昭告世界,正牌上位也没见这么调,现在栽跟了吧。”
我特别深沉地回她:“愿者上钩?”
我并不知,但童画昨天在公司开会恰好有幸撞上这戏剧的一幕。
童画大概被我整得实在无言以对,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不过这也难料,谁能想到言总连定制婚戒也能随手送着玩,搁谁谁不得迷糊。”
人都说漂亮的女人是老虎,漂亮的男人则是毒蛇,这年有钱还长得帅的男人确实比五星级丛林保护动还稀缺,毒堪比笑半步癫,为数不多虚伪的温柔只现在替女人泪的时候。
“什么话?”我有些好奇。
拜他所赐,这世上从此恐怕又多上一个伤心人。
我“噗”的笑声:“闹成了什么局面?妖打架么?”
童画冲我挤挤睛,“怎么样,这不战而屈人之兵,倒一个郝薇,有没有觉特别痛快?”
觉着难堪,她用手抹了把睛,拨开人群推门就往外走,经过我边的时候我忽而发现,她先前挂在脖上那个穿戒指的银链已经不见了。
我沉默了片刻,说:“那他的确玩得很花。”
由于女主角的状态问题,我的全戏份一被提到前面,特别演戏份极简,不到傍晚就已经全杀青。
她一直劝我说言川边莺莺燕燕众多,所以要有危机意识,为自己留条后路,趁着姿尚在多费心思将言川套住,牢牢把他拿在手中,最好能将言太太的宝座一并收中。
我还在惊叹:“可那是格拉夫粉钻,创拍卖纪录的钻戒,这馅饼要是砸我上,我保准比她还能秀。”
要是你让任何一个女人说一条对言川动心的理由,她们保证可以反抛给你无数条,包括且不仅限于年轻英俊、阔绰多金这样的老生常谈。
我扶了扶敷在睛上的黄瓜片:“还能啥况,无非是想当言太太的梦碎了呗。”
简而言之,不能多想也不要多说,万事前过,从不心。可人都是这样,明知应该保持清醒,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陷去。理谁不明白,但说得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
她说:“可你这样啥饵也不放的算什么?”
也正因如此,和言川打交我总结了两条金科玉律:其一是不要心存幻想,这样就不会落空,其二是不要动真心,这样就不会受伤。
“瞧瞧你这心气儿,”童画鄙夷地扯了把我的脸,“怎么就不学着放长线钓大鱼。”
童画很吃惊的表:“你知啊。”
她边说边叹:“郝薇确实冲动了些,也不想想人这么贵重的戒指都送了,着急一时半会什么,非得闹成现在这种难看的局面。”
何止婚戒,现在连怀孩都跟闹着玩儿一样的主,这脑回路我属实没看懂。
她绘声绘地跟我描述昨天午郝薇是怎样定决心雄赳赳气昂昂地杀言川的办公室,向他讨要说法。问他送自己这枚戒指是不是打算要娶她,又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怎样泪婆娑地质问他明明不想娶自己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一线希望,让自己走到这种不来台的地步,平白惹旁人笑话。
“把你的心思放在该放的位置,创造的价值比这枚戒指更,”她学着言川那极个人特的轻飘调幽幽说。
我说:“人想钓也要鱼想咬饵啊,否则心气再,还不是落得人财两空。”
照一贯定律,女明星的最终归宿不外乎两类,同行业自我消化,亦或者攀枝嫁豪门,门楣闪耀的的豪门不常有,年年趋之若鹜被拍在沙滩上的女明星常有。
和剧组的人员一个个握手告别后,我独自坐在保姆车上锉指甲,童画走上来一脸神秘兮兮地问我知不知郝薇那是啥况。
童画说:“郝薇估计还以为他最后还会像先前那样一直好言好语哄着自己,结果没想到人家睛都没眨一,就只给她留了一句话。”
难怪这人昨天郁卒到不顾喝闷酒,原来是在这里折了戟。
不过这可一儿都称不上痛快,我扶额发一声兔死狐悲的长叹,这不就是活脱脱的现实版“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