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所以要换着溜,它也会累,”言川抬瞧我一,随意回给我个冷笑话。
当然,这话如果让童画知,她绝对会在我耳旁唠叨半天,卖笑这行的相就是本钱,她一贯劝我严格控制饮,保持材理,担心我还未步三十就提前发福长膘,砸了自己的饭碗。
“这是又添了新座驾?之前那辆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这么快就退居二线了?”我趁手摸了把新,摆乐呵呵的笑容恭维他。
接通电话,一淡淡的声音响起,“车在楼,你还有十分钟。”
我打起神,也回以一个微笑,试图冲淡这来者不善的气氛:“也就接接戏四跑跑通告什么的小case,哪里比得上言总英明神武日理万机,上都等着您的决策吃饭呢。”
我尖地发现他手背上居然有片留置针的痕迹,淤青深,和冷白的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颇有些骇人。
非常言川式的单刀直。
看到照片,我那敷衍打发人的心虚顿时拨云见日,想想也是,我从来不是他唯一的那个选择,即使我拒绝在前,在我之后还有无数的plan B一直排列去。他借机给新增加曝光度,我识相地退居人后,这样也算是两全其。
他整整衣襟,抬抬又换了一个更惬意的姿势斜倚着,浑不经意地随:“最近很忙?千呼万唤始来,十乘大轿才能挪动尊?”
我从不在意这些传言,圈这些年奖杯捧了多少,争议话题就缠了多少,黑红均沾,脸厚如三尺城墙,有时候甚至将这些编排当作饭的佐料,看得指大动,能多吃两大碗。
我驾轻就熟地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后,四打量着车崭新的装潢,新定制的托背锃然发亮,符合人工学的设计靠上去柔舒适,木质调扩香晶石气息安宁,这人真懂享受。
给金主大人的特殊待遇,当初被言川盯着设的专属铃声――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那边是谁。
言川有个收藏车的好,他换车的速度与换女人的速度形成显著的正比,各型态款式的车排列组合可以开展览,我合理猜测他和不同女人约会时都要先挑拣一开哪辆车门,所谓香车人,风又讲究。
有时候我觉我面对言川的心态就像游戏里面对副本BOSS,只是这BOSS血条未知、招数技能未知,连攻略也无法照搬,更不知一不留神走错哪一步就可能狂化锁血模式,极其难缠。
今天难得没有什么通告任务,我挣扎着从沙发床上爬起来梳洗,对着镜里睡得有些浮的脸狂拍化妆,用粉底遮掉的青黑,简单描个淡妆后,又从储备贫瘠的冰箱里捞了瓶无糖酸,才刚拧开瓶盖,手机铃就响了起来。
距离上次亲相对已经过去至少两个月,他还是风度不减,衣装打理得笔致连半丝褶印都没有,脸上挂着那副天杀的叫人牙的笑。
楼一辆从未见过款式的新车等在那里,Alfa Romeo车标辨识度极,特别定制的金属贝拉多娜紫漆简直把炫酷拉风写在脑门上,真是半不嫌招摇。
嚯!看来他最近是抱恙?不应该啊,前几天还活蹦乱地和女相拥甜蜜合影呢,我再一瞧他脸,倒还是如常的样,只是没骨似的枕着座背半睐不睐,整个人懒洋洋的好像有提不起劲。
那双手生得极好,肌骨苍白,浮起的青筋明晰如碧,涓涓淌着青髓玉质地的泽,指甲盖上捎着一透明的粉,像件摆置在玻璃柜里的展览艺术品。
我拿接驾般诚惶诚恐的态度,脆地回了个好字,挂断电话,抓起酸瓶匆匆喝了几,披上外衣就走门。
公众人就是这不好,芝麻粒绿豆大的事也能引得各家八卦社闻风而动,囫囵编排。
意气风发,人在怀。隔着张纸面都让人看得想戳烂他那张败絮其中的金玉面。
算算看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同他一起现在镜前,各种八卦媒已经开始放一些我“失”的传言,曾经的欣娱一上将要面临公司的雪藏,各类捕风捉影的阴谋论四起。
瞧瞧,资本主义果然奢靡腐朽,薅羊都薅得这么雨均沾。
和他猫捉老鼠式相持多年,我也只学会了见招拆招这一个路数。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人居然玩起了奇袭这一招亲自上门堵人,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避无可避。
这种奉承他听着耳朵都要起茧,象征扯了扯嘴角,也看不是个什么意思,顺手拉开储横格将化妆包递过来。
这就是要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