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手来，他这才明白卢卡为什么要躲被里，他不是怕冷，而是怕挨打。

        “我迫你？你每次不是都主动的吗？”

        卢卡又不敢多说话了，因为阿尔瓦把他上的被扯了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怀里。

        主动？主动还不是因为怕他。

        “手，伸来。”

        又是这种威严且冷漠的命令。卢卡撇了撇嘴，可是今天罚得实在太难过了，他一时半会也不敢造次。

        阿尔瓦只是转拿个药，再回就看到卢卡并拢着双手，低着一副认罪伏诛的样，虽然那不屑的神透着几分不甘，可等着捆绑的姿势还是很乖的。

        “嘛？以为我要绑你啊？”

        清凉的酒在手腕的伤痕，卢卡觉得那像被灌了岩浆，让他痛得直缩手，奈何阿尔瓦一直拽着他不让他缩回去。

        “忍一，不上药怎么好。”

        “你不绑我自然就好了。”

        “你不造反我也不会绑你啊，还埋怨起我来了。”阿尔瓦故意将沾满酒的棉签用力往一，痛得卢卡直接惨呼来，又迅速被阿尔瓦在床上堵住嘴巴。

        “小声，你是怕别人不知你在这儿吗？”

        卢卡疼得泪都在打转，他的嘴巴被捂着，只能一个劲儿，心里却很委屈。明明是阿尔瓦故意疼他，怎么现在搞得像他的错一样。

        上过药后阿尔瓦细心地给卢卡绑好绷带，再三检查了门窗是否锁紧，也不去绑卢卡了，反正他还在这里，这家伙总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越狱吧。

        “早知你这么难搞，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阿尔瓦是在雪地里捡到卢卡的，那时候他的右翼折断了，趴在雪地里本能地发最后的悲鸣。白茫茫冰原上的一滩血红十分显，阿尔瓦抱起卢卡的时候他几乎只剩最后一气了。

        尽，经过抢救他活了来，可是那一半的翅膀却不得不永久地摘除了。卢卡在飞跃这片冰原的时候因为遇上暴风雪，没能掌握好平衡从半空摔来，这才折断了自己的翅膀。

        “没有人能从这片冰原离开。”

        如今他失去了飞行的能力，离开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我能去的。”

        伤好了以后卢卡就想离开，可是阿尔瓦却怎么也不让他走。

        “你会死在外面的。”

        “不会。”卢卡笃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能去的。”

        可是我不去。

        阿尔瓦看着卢卡决绝的背影，无比羡慕这个自由的生灵。哪怕折断了一只翅膀，哪怕面对的是不可战胜的暴风雪，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开。阿尔瓦很羡慕他，羡慕他的勇气，羡慕他的执着，羡慕他的无牵无挂。

        “留来吧。”

        留来陪我。

        “为什么？”

        “因为・・・・・・”

        因为喜，喜到想折断他的自由，将他永远囚禁在自己的牢笼，让他永远不必去面对外面的风远，永远躲藏在自己的遮蔽。

        这是这样的喜，他不会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