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

        仿佛全关节都在嗡嗡作响。

有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的,  那就太好了。可笑吗？”

        但又令神智清明。

        看起来还大无畏似的。

        “……”

        须臾间，颜北栀脑袋里乱七八糟。

        她还没那么疯狂。

        试图让他挫败，让他退缩。

        可是，再次重逢，在不算“巧合”的巧合，盛厌却突然打直球表白了，实在叫人猝不及防。

        踟蹰许久，终于，她冷静地开：“朋友不好吗？像想想和杭景那样。……没有什么伤害是能轻易被磨平的。”

        没什么事会比死更可怕。

        盛厌中现了些许受伤的神。

        让他立刻和自己划清界限，不要来影响她的考试。

        实际上，连颜北栀自己都无法否认，盛厌对她，虽然势又烦人，但向来没有在上的架。

        匆匆回到宿舍，颜北栀简单洗漱了一，躺到床上。

        盛厌冷冷地笑了一声，了少年邪气又纨绔不羁的一面，不不顾地反问：“什么样的朋友？像以前那样装模作样地相吗？老不会对朋友有想法，但看到你就想抱你亲你想睡你，这样也可以？”

        是他自己，又一次给了她伤害他的机会。

        “如果必须是这样的话，那你来报复我吧。来接近我，来伤害我折磨我，让我痛苦，给你和你的家人们气。”

        颜北栀用最伤人自尊的方法，退了盛厌，成全自己，给自己铲除掉所有有可能的障碍。

        虽然她一直低着，睫却在微微颤抖着，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掐住手心。

        生生过来。

        被往上拉，拉过，一整个儿蒙住脑袋。

        回过神来，她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后退半步。

        颜北栀觉得，自己虽然称不上喜骗人，但却在行骗这方面天赋异禀。

        对话不而散。

        让盛厌念念不忘、反复拿来说的那几句话，是她确认他站在书架后面之后，故意说给越暄听的。

        他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脏，让她看看里面每一细枝末节。

        “……”

        对他来说。

        那些都是骗人的。

        对自己来说。

        反正，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她不后悔。

        这场表白自然也没能有始有终。

        抬眸。

        他不要面了。

        她故意否认盛厌的一切努力，将他绑在审判架上。

        什么在上的少爷,  什么不可一世的厌哥，在颜北栀面前，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起，在医院的廊她转过的那一刻起，全都不复存在。

        他说：“随便你要怎么办，总之不许你怀疑老的真心。”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颜北栀心是有震动的。

        黑暗让视线变得浑浊。

        夜里，盛厌一字一句地说：“……把我一起带走，不要只是随便利用一就离开。”

        “颜北栀，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没办法回到过去、阻止你父亲的车祸，也没办法阻拦我舅舅活去的希望。所以你就要一辈恨我们家的人吗？”

        “…………”

        当然，她也不可能如自己说的那样，到死的那一刻，都不屈服。

        颜北栀在心底轻轻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