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颜北栀深了一气,一字一顿地说:“你难不知,你舅舅的心脏,是我爸爸捐给他的吗?”
她错不起。
“我草……”
盛厌成功被她这种淡然的态度激怒,一把住了她单薄的肩膀,让她彻底动弹不能。
“……”
连从至尾事不关己的越暄,也抬起来,和宗想想一起愕然地看着颜北栀。
“……”
灯从屋照来,让颜北栀的睛看起来愈发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说完,颜北栀站起,第一次以居临的位置看向盛厌,“我本来不想把这种事说来的,反正上也要毕业了,没必要说得太明白。但是……总之,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可颜北栀不是蝴蝶。
“一想到我爸的心脏在你舅舅动,他活得好好的,而我爸已经变成了一把黄土。你觉得,在我心里,我和你之间,会是什么关系?”
只是,谁都没想到,那颗心脏,竟然来自颜北栀的爸爸。
就像是拷住了蝴蝶翅膀一样,叫它再也飞不起来。
之后,兀自迈开脚步,要去门拿包和外套。
颜北栀“哦”了一声,坐直了。
闻言,颜北栀牵唇笑了笑,“所以,对我来说,你们一家,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你家人故意制造了一场车祸。毕竟你之前也和我说过,当时,你舅舅就快要死了,已经不能再等了。”
四目相对。
他就是一个霸的小少爷,因为有无数条退路,所以才能肆意妄为。
她丝毫不挣扎,站得笔,一动也不动,只蹙着眉,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后面还有什么活动吗?已经凌晨了,我要回家了。等会儿你不是还要办生日宴吗,也早回吧。晚安。”
盛厌长一跨,怒气冲冲地拦在颜北栀面前。
盛厌,“嗯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么?”
“……”
她侧了侧脸,拧眉,“后面还有活动吗?”
他们几个里,杭景和宗想想都和盛厌关系亲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成功震得杭景爆了句来。
巧合到有荒谬了。
颜北栀乌黑珠转了一圈。
怒上心时,盛厌很想要颜北栀也尝尝痛苦的觉。
她扭过脸,朝宗想想示意。
但是,颜北栀仅仅用一句话,就将盛厌重新打回原形。
盛厌不是一个能被说服的人,也不会听任何人的意见。
甚至,连长辈的关系也很紧密,是一个圈的人。
而自己,从来只有一条路,没有试错的成本,也绝对不能去试探卢的底线。
视线逡巡,从所有人脸上掠过一遍,再回到盛厌脸上。
盛厌无甚表地又笑了一,“能听听原因吗?老又哪里惹到你了?”
盛厌:“所以呢?”
但是没办法了。
闻言,盛厌手上力气不受控制地加重,死死地扣着颜北栀单薄的骨,直到她一丝痛苦之,才又放松了力气。
颜北栀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顿了顿,继续说:“我爸爸是车祸死的,在他接受换心手术之前,我们家没有人知他曾经签署过捐赠协议。可惜,他再也没机会亲告诉我们了。”
这实在太过巧合。
“站住!”
卢潭过换心手术这件事,杭景和宗想想都是知的,之前还结伴去医院探望过。
原本不想用这种方法的。
以为皎洁的栀花快要专属于他了。
家族之间,间或会有利益往来,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她轻声问:“就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