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我也一样是钟离的人!还轮不到——”
“荧小!”
警卫厉声制止,截断了她激烈且凶险的指控,随后重重一叹,将声线压到最低,“这里耳目众多,魈队帮您给莎琳一个解脱,就请您…不要再害了他。”
◇ 127
疯狂的关终止一刻,一片寂寥中,魈金瞳逐渐黯淡,最终如晚秋梧叶般枯黄,交在他底的另一双金瞳亦复如是。
天边,新月挣脱了黑云,白光豁然泻,遗憾没能将二人眸照亮,反倒给彼此各自增添了一层凛冽的寒霜。
月凄凉,北风刺骨,冷却了冲动,也冰封了缘。
魈手掌失力,一寸寸颓败而垂落,警卫及时拉紧门栓,电梯徐徐降,层空间挤压到最后一线时,荧看到魈脚步一转。
他离开了。
——好像心脏被铰走一块。
她定在那里,像了静止符,恍若雕塑般纹丝不动,然而却血泪汹涌,声嘶力竭的洪涛迅速漫过涩的肺腑,倾轧得一丝不透。
救莎琳吗?
那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妄想,荧深知自己的绵薄之力碰撞钢铁的枷锁,只会血肉模湖,激不起半涟漪。
她只是觉得自己和莎琳很像,如果莎琳必死无疑,那她的场,又将怎样?
“您应该早离开。”
一旁沉默的警卫突然开,“不,荧小,您就不该来,什么都没问到,还白挨一顿骂…不过,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的话,让荧从接二连三的崩溃里缓过来,逐渐恢复理智。
其实今天这顿骂,还真没白挨。
和莎琳短暂交,关于达达利亚的份,荧已有七八成定论了。
原本以为,莎琳和他之间多是「合作」,可现在看来,恐怕会是更可怕,更目惊心,牵一发而动全的「从属」。
荧被逐渐明朗但大失所望的棋局烧得昏脑涨,这太危险了,但话题不便多谈,她赶紧打岔,“不是说好瞒着魈吗,他怎么来了?”
警卫面难,“其实…魈队大概早就知了。”
“早就知?有多早,我们之中谁透的?”
“绝不可能是我们的人。”警卫急忙辩解,“昨晚完勤,大家就一直留在这,设备统一封存,没人能往外放消息。”
也就是说,从他来委托自己帮忙之时,魈就知了?
思虑的工夫,电梯已经回到地面,夜幕降临后,这一比瞑时分更幽暗了,门一开,简直黑得泛青。
荧摸索着走去,刚迈半步,就猝不及防撞上少年的肩颈。
“对不起。”
他温沉的声音传来。
◇ 128
乎意料的转变惊得荧说不话,魈一路跑来的,比电梯还快不少,说这三个字时气息还有一丝不稳,听着他急促的呼,紊乱的心,荧蓦然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荒芜的草海被瞬间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