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御我动了动，向前踏一步，却忽然看到白发男人抬手，指中指交叠，了个奇怪的手势。

        “りょういきてんかい，むりょうくうしょ——”

        很奇怪的是，那句话隔着喧闹的人群也依然如此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像透亮的冰棱落地，像明亮的雷暴轰击，像云端之上的神明发怒，向人间降惩戒。

        伏见御我愣了一，觉某种无限延伸的力量在眨的瞬间蛮横地扫过了整个世界，给整片空间都了暂停键。

        万都安静了来。

        伏见御我放轻了呼，谨慎地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湛蓝的睛似乎隔着人群投来一瞥，又像雪花片般转瞬即逝。

        然后伏见御我见到了白的闪电。

        白发男人仿佛化成了闪电，在密集的人群中像游龙般一闪而过，视网膜上只留了一抹白幻影，在他所过之，一颗又一颗怪的颅腾空而起，血花四溅，而又无比准地将伤害排除在普通人之外。

        修长的姿翻转腾挪，像矫健灵巧的猫科动，但显然他的力量也很大，能够直接穿腹，或者摘取颅，就像是最凶猛的肉猛兽，獠牙锋锐无匹，寒光湛湛。

        他一个人清理净了现场所有的怪。

        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五分钟时间，他如同风卷残云般，以雷霆之势，清除掉了所有会造成更大范围伤害的无理智的怪。伏见御我能够理解他的选择，虽然不知刚才他通过什么方法让在场所有人类和非人类都短暂地失去意识，但显然他是想要尽可能地保护幸存者的，所以他选择将伤害降低到最小，让自己承担最大的压力，在短时间无限压榨自己的力量——很明显，他有着其他更加省时省力的大范围无差别攻击招式，但他依然选择了最消耗力力的单攻击策略，由自己辛辛苦苦一个一个杀过去。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最终停留在伏见御我斜对面的不远。他看起来好累，伏见御我能够看见他气时剧烈起伏的膛和肩背，呼的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变成丝丝缕缕的白雾。他累到只能单着力站在那里，脸颊上溅上了鲜血，手里还拎着两个看不形状的颅。

        他沉重的气声回在寂静的空间里，明显极了。

        伏见御我相信他不是疏于锻炼的人，也相信他不是会轻易表虚弱的人。但他毕竟仍然是人类的血肉之躯，短时间超负荷运动也会肌肉酸痛，也会短暂地失力，会没有余力掩饰自己。

        他只是太累了。

        伏见御我的神动了动，目光转移到那几个暂时没有被解决掉的更级的怪上，默默计算着自己手的时机，同时心底不免松了气。

        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