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来了?”看到刃来时,景元正把玩着一个玉雕团雀,这是刃最新寄给他的,用的是一整块清透温的白玉,此刻在月光的照,折至真至纯的光晕,落在景元金的瞳中,晃得刃心微。
“嗯,我回来了。”刃熟稔地走到景元对面坐,将他曾经在明信片中说过的那种蜜酒放在了桌上,给景元和自己各自斟上一杯。
景元放玉团雀,和刃将酒杯碰了一。一声脆响打破了夜宁静,伴着些许溅的酒落在石桌上,刃浅浅抿了一,倒是景元,不知是酒量太好还是忘了这酒后劲大,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慢,这酒劲大。”
“哈哈,不怕,这不是今夜见了故人,太兴了嘛。”
两人于是顺势聊起来,一开始聊得还有些拘谨,只聊聊刃旅行中发生的种种。随着酒越喝越多,两人脸都微微涨红,聊的话题也顺势不拘――先聊过往种种,再聊此间遗憾,又聊未来期许。
最后,景元单手支腮,借着酒意半开玩笑地说起,至今依然不知当年应星说好回来就告诉他的事是什么。
刃闻言神闪烁了一,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景元的问题,只是对着景元举起了酒杯,“我此来罗浮,是为了告别。”
“与你一同,向过去告别。”
刃在星猎手的剧本已经正式杀青,在艾利欧如约要予他死亡的永恒平静时,他却更改了自己的所求,借艾利欧的力量恢复了属于应星的全记忆。
这些年,刃一直在关注景元,即使自己力有不逮时,也托银狼替自己多关注关注。银狼对于“可能是老叔唯一的脱单机会”十分上心,第二日就连景元这个月失眠了几次这种小事都替刃调查得一清二楚。
在刃看到景元半个月就失眠了三次时,忍不住皱起了眉。他知,景元一直没有放当年丹枫和应星的事,未能及时发现友人们的异常、阻止友人们的举动成为了他的心结,自责长长久久伴随在他的侧。一旦想到在与应星话别那一夜,自己甚至没能与他好好别,景元就呼滞涩、心发酸。
“但是,景元,那些不是你的错。”刃看向前微醺的景元,“该愧疚、该自责的是我才对。”
那些怎么会是景元的错呢?景元已经了在当时况他能到的最好,无论是镜、丹枫、应星,还是丹恒、刃,从来没有人责怪过这个在后方摸摸替他们守护好了家园的小家伙,或者说,他们都很激景元为他们付的一切。
而应星,应星就更不会责怪景元了。他原本寻求长生,就是希望能够长久陪伴景元,让他在累了倦了的时候,边还有个人可以依靠。但让应星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都难以释怀的是,他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因为应星,景元反而边空空,不得不快速地长大了。
应星成为了让景元失去依靠的导火索。
“不,”景元急切地抓住刃的衣袖,用力到指腹微微发白,“不是应星哥的错。”
“是啊,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刃反手握住景元颤抖的手,安抚似的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所以,举起杯吧景元。”
“这种酒在当地有个名字,叫新生,每当人生的重要节,当地人就会用这种酒祭祀天地,算是向过去告别。”
“让我们一起向过去告别吧。”
“我不会再去想,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被迫独自承担起这些沉重的过去。”
“你也不用再想,当年的你是否还能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