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引来了旁人妒忌。很快便有传言,说景元之所以会选了刃专职车夫,是看上了他常年拉车锻炼来的好“”,现在对他的好以后都会在床上讨回来。说到这儿时,那些人往往淫邪一笑,随后故作遗憾地叹气,谁叫他们没有刃那样好的脸,不然肯定也能像刃一样,一朝飞上枝当凤凰。
如果是景元的话,好像、似乎、大概、也许确实不是不能接受……?
4、
他为此还特意在某次送了景元去商会后,顺路去隔书行买了本同小话本,在晚上躲在被窝里看完小话本后,老实巴交的刃只觉得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
某晚,刃再度陪景元去了酒会。目送景元去后,刃找了个能注视到酒店门的偏僻街角,抱着手臂蹲坐来。有其他老板的车夫招呼他一起去后面给车夫歇脚吃饭的地方待会儿,刃只沉默不语地摇了摇,固执地蹲坐在街角的阴影,他们也就不自讨没趣,放任刃一个人单独待着。
看着看着,刃不由自主将话本中的人代了自己和景元。他先是想象了一自己被景元压住的画面,恶寒得起了一鸡疙瘩,不由庆幸自己果然是个正常男人。不过后来,他于好奇,又试想了一被压住的人是景元……
景元席的酒会有着装要求,他自己总是穿着一黑长衫。不同于市面上那些款式简单的成衣,景元的长衫是量裁衣定制来的,在完符合他线条的基础上,额外加了束腰的设计,改变了常规长衫上一般的状况,衬得景元整个人腰细长,走动时自有一风态。
刃对此没什么自觉,相反,他觉得西装束手束脚,怎么穿都不自在,平日里拉着景元行时更乐意穿他那属于车夫的甲与短。景元于是便也不再阻止,默许了刃自作主张的穿衣行为。
那晚景元迟迟没有从酒会来,换
看上去不修边幅,偏偏上他那张过分殊艳的脸,自有一番放诞疏狂的风劲儿,似乎是从山写意画里走的玄风名士,合该是在竹林中饮酒抚琴的。
3、
这让景元反倒有些意料之外的不了,虽然他自己也垂涎于刃的,但这种只属于自己的蒙尘明珠突然了令旁人为之侧目的光彩的觉,还是让景元生了一种自己的所有被人觊觎了的错觉。
等等,等等,刃震惊地看着小兄弟颤颤巍巍立了起来,和他打了个照面。
景元给刃也置办了一套行,挑的是时行的西装款式。穿上西装的刃衣冠笔、人模人样,不再像是个人力车夫,更像是刚留学回国的富家少爷,走到哪都有小姑娘红着脸偷看。
这些事刃全不知,他只是每天本本分分地穿着他的布甲,拉着被他二次改造过的黄包车,额外增加了一排供景元上的可伸缩台阶——虽然景元还是更喜让他抱上抱,只是在公共场合时才会用那台阶——老老实实履行着一个车夫的本职工作。
比起天天在街上等活,刃乐意给自己找个固定老板,更何况景元人漂亮,手又大方,刚刚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就足足给了他一锭银元。于是,刃顺理成章成了景元的私人车夫。景元作为一位大方老板,甚至直接包了刃的宿。元公馆空间大,空房间多得是,吃饭又都是保姆烧好的,多一张嘴也无碍。
同去酒会的大老板们见了刃穿着的布甲,没少调侃过景元,明明都赚了那么多的银元,怎么都不给自家车夫买好行,旧时代的地主都没对长工那么苛刻的。景元笑而不语,微微阖着的表似乎另有玄机,时间长了,老板们不再关注这事,只是偶尔闲聊时会提到景老板表面上大方实则抠门的秘密。
景元是个大商人,平日里常需要参与各种酒会,以往都是元公馆的家替他提前预约好接送的车夫,在刃职后,接送景元的责任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肩上。
不过,质朴老实的刃其实并没有听懂那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甚至还认认真真想过,两个男人难也能那种事吗?
刃无法推拒景元的好意——虽然景元表面上说是为了让刃能每天早上准时把他拉去商会——晕晕乎乎地就从一个居无定所、和自己的黄包车相依为命的底层劳动人民,一跃成为了罗浮最有钱有势的大商人的专职车夫,虽说资产上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份地位的提肉可见,就连以往一起等活的其他汉见了他,都要或羡慕或嫉妒地叹一句他真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