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袅袅,上一次穿锦绣绫罗仿佛已是上辈zi的事。家仆说周尚在等着他用膳,周瑜走到偏厅,周尚倚在榻上摇着羽扇,并未让人jin膳,看来等着向他兴师问罪。周瑜规规矩矩地行礼,周尚也不叫他坐,开门见山地问:“去哪里了?”
周瑜小心地笑了xia:“不是给伯父留书了吗?去投孙jian将军了。”
“孙jian都班师南xia几个月了!”
周瑜纠正:“两个月。”
周尚瞪他一yan:“你说去投靠孙jian,却不跟着孙jian班师,去了哪里?”
“长安。”周尚怔住,自从董卓开始迁都之后,一片兵荒ma乱,舒城的周家和朝廷的周忠也失去了联系,莫说周瑜到了长安的事,即使是周忠的qing况,他现在也一无所知。周瑜又说:“我去探望了忠伯,他老人家一切安好,伯父不必挂心。”
周尚打算训斥他的话果然也说不chukou了:“你和孙策一起去的?”周瑜dian了diantou,“你们去长安zuo什么?总不会只为了拜访忠伯。”
周瑜黯然dao:“孙策没能在战场上杀了董卓,只能去长安行刺。”
周尚摇的扇zi也停了xia来:“你们……回来就好。以后不可再zuo这种傻事,董卓你们能轻易刺杀的吗?这事若有这么简单,容得他兴风作浪到现在?”周瑜不语,他们此行险象环生,也知dao是轻视了董卓,吃xia这个教训,“还洋洋得意要拿董卓的人tou来xia聘,若死在了董卓手里,还谈什么婚姻?”
“那你同意了?”
“没有。”周尚端详着周瑜,似乎想在他shen上寻找蛛丝ma迹。这一路二人朝夕相chu1,他料想以这两个年轻人的行事作风,关系不会那么单纯。周尚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他怕这个倔qiang的侄儿回来的时候,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更怕他铁了心私奔,再也不回这个家。
周瑜闷闷不乐地接上他的视线,轻声说:“我饿了。”
吴夫人见孙策回来很是gao兴,赶紧让人侍候孙策沐浴更衣。孙策还在换衣服时,吴夫人就走了近来,挥手让家仆chu去。孙策疑惑dao:“娘怎么突然jin来了?也不说一声。”他到底算半个成年人了,颇觉得不好意思。吴夫人问了孙jian的近况,又问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末了叹息一声,坐xiadao:“这些时日,你一直和周瑜在一起?”
吴夫人没问chukou,但孙策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孙策主动交代:“我有件事要告诉娘――我们是在一起了,还标记了。”吴夫人chu乎意料地沉默了。孙策看着母亲,犹豫了一会儿,跪到她shen边:“儿会自己去向周家解释的。”
良久,吴夫人又叹了声气:“若周家应允是最好,周家若不应呢?他们会轻易饶过你吗?”
这时家仆来报,周瑜拜访。孙策安wei母亲:“阿瑜应该将这事同他伯父说了,还能让他来看我,大约是不会有问题的。”
吴夫人让人请周瑜jin来,孙策有些尴尬,吴夫人看起来没有要给二人让chu空间的打算。yanxia的qing况,吴夫人恐怕正是为盯着他们。周瑜提着一盒糕dian给吴夫人献上,吴夫人看见他手腕louchu的伤疤,问dao:“这疤以前没有的吧?”
“战场上伤的。”这dao疤比起孙策的伤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孙策对周瑜使了个yanse,问:“伯父如何说?”
周瑜一听便知晓孙策已经将他们的关系和盘托chu,也不再隐瞒:“他没说什么――也没答应。”吴夫人忧se更重,连周瑜都不自觉低xia了tou。周瑜对周尚说的同周忠如chu一辙,只dao是孙策是为了救他,便是如此,周尚虽没有表现得愤怒,也依旧不肯松kou。周瑜想了一想,又补充说:“我觉得他在考虑。”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尖锐的叫声,孙策一听这熟悉的动静,就知dao孙权和孙翊又打起来了。吴夫人皱了皱眉起shen:“你去问你父亲吧,这事我是zuo不得主的――我guan不你了,孙策,你们的事,我是一dian也guan不动了。”
吴夫人第一次见到周瑜,是他来寿chun孙家叫门的那个早上。家仆说是找大公zi来的,吴夫人远远看着是个俊秀的男孩,自家儿zi那时也还未分化,只当是孙策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麻烦。孙策生xing顽劣,吴夫人的教育方针是,自己闯的祸自己担,因此只看了那陌生男孩一yan,便不去guan他们了。
没两天孙策就分化了,分化成一个乾元。好像是那么自然而然,吴夫人甚至没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