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附近村落的时候。

        恬静小村，山明秀，远离纷扰。

        如今，村变人稀，萍散絮飞，故人何在，埋泉销骨！

        惜霜，惜霜啊......

        你抚摸楚相玉染上风霜的脸，摸到他的角，竟有湿意。

        ?　！

        “前辈，你哭了?是...是我痛了你吗？”

        楚相玉淡笑一，偏过拭去角泪花：“想起一些旧事罢了，不碍事。”

        你坐起来，随之又将楚相玉揽起，让他与你相对而坐，你将他双手搭上你的肩在你背上交叉，你喜这个姿势，有种你二人亲密拥抱的觉。

        也许是动作略大牵动旧伤，楚相玉伏在你肩上咳嗽，越咳越剧烈，直到血丝沁来，将你肩染一小片红。

        你轻拍他的后背，微弓起环住他的腰，让他在你怀里趴得更舒服些。

        楚相玉不绝咳声听得你心惊胆战，怀抱着他你又忍不住想，你此刻深的，是饱经风霜的楚相玉还是你构想的那个虚幻的年长无？楚相玉此刻迁就纵容的，是平日里趴在他膝撒的年轻晚辈还是那个在记忆里宛转了千百遍的故人?

        你们都不知。

        发的那一瞬间你思绪飘飘乎乎，他衰弱，而你却又能活到几时？难言的悲伤漫上心，你环住楚相玉，伏在一个相识不过半旬的长辈上默默泪。

        楚相玉伸手回揽住你，你听见他长叹一声，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一场事带来的狂很快散去，楚相玉的又变成仿佛覆了薄雪一样的寒凉，他上的温度让你心惊，你摆着他的发，在心里默默谨慎许愿，从今往后，不求长久，只争朝夕。

        孰料你争在朝夕，而变数起于顷刻。

        仅仅两日之后，楚相玉在雁门关受宋官迫，为不拖累义军兄弟，他将一力尽数封你丹田，而后自断筋脉，自绝于众人面前。

        你只来得及在楚相玉倒那一瞬间飞扑过去将他接在怀里。

        楚相玉用已近涣散的神看着你，你却分明自他中看到另一个人。

        “惜霜......”

        楚相玉微微抬手似乎想摸摸你的脸，然手抬至一半便颓然垂，再无声息。

        惜霜到底是谁，楚相玉同她同你又是什么关系，这其中迷雾重重，而你却什么都不知，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同你说，你怀抱着楚相玉，只觉心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疼得厉害。

        周围人似乎在叫嚷，还有人过来想将你扶起，但你已经什么都听不清看不清了，周遭所有人和仿佛在一瞬间远去，你的世界只剩怀里楚相玉轻薄的重量。你茫然抬，只见天边悬了一轮孤日，正向这片血漠黄城上投着惨淡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