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很安心,所以我多了一会儿。黄江不愿意了,要把我推开,可推开以后又很冷;他背对着我,悄悄地往我这边蹭,我看他的小心思,从背后把他抱住,吻他的颈窝,吻得他笑开睛。
黄江这个人慢,我不知跟他厮混多久,才混熟到这个同床共枕的程度。也只有到这一步了才恩自己和他的血缘关系,黄江这个人很传统的,他觉得人和人之间都是短暂的,只有血缘关系给人们上了一锁,他因为这个才敢跟我亲近。我问他:“是因为你那个实习生走了吗?”他不说话。他不说话我也知是的。
他的小实习生,跟了他两年,从没学历没背景的苦学生被他带成了正式员工,还拿了版,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黄江说:“他有他的追求。”可我知,黄江迈不过去这个坎。他慢得难以让人走近他心里,也同样难以让人从他心里走去。黄江其实很可怜的。我在黄江很可怜的时候,很卑鄙地趁虚而了。
黄江动时很喜咬我的结,愤似的。我总是说,你跟我生什么气呢?大雁到了天总是要走的,你藏它吃的也没用,这是它的天。屁放松儿,你别难过了。黄江难得地委屈起来,喊一声“我没难过!”我一看,居然掉泪了,也不知是真难过,还是我得他疼了。
总是这样很别扭的黄江,在床上就变得很讨人喜。你知有些人就喜这种,比如我。不过我是后来才喜上的,我是喜上黄江之后才喜上这种的。他在床上很讨我喜,在床也是一样。
黄江这样一个被北方的冷风风过的中年男人,上居然还保留着一丝来自广东的湿,我看了很是喜,手轻轻一拨,那珠就颤抖、溪就潺潺,我说你这是广东的泉,他笑着骂我:“你混。”
他常常对我说,其实我们是亲戚,不应该这样的。我就同他说理,我说你知近亲为什么不能交吗?因为近亲繁有可能生畸形儿。我们一不繁,二也不是近亲,怎不怎样又有什么关系?他伏在我上,掌心里掌握我心,说我知,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很奇怪,你是我表弟。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承认过我是他表弟,他只是拿我当他实习生的替代品,一个忠心耿耿的助手。倒了床上他倒学会哄人了,也不知是不是又拿自己当红灯区的婊卖风。我恶狠狠他一,他就从天上落来,洒了我满的银河。我说你看,你也没有多清,他用屁夹我一,我于是翻住他,再一回合。老不死的有时候在旁边看,他看不懂我们两个在什么,却依然怀抱着很天真的好奇,总是不肯回避。黄江会被它盯得很害羞,而这时候我往往会得更狠,有几回他被我得痉挛,好久了都没缓过劲来,老不死的还以为我欺负它妈,跑过来二话不说地叨我,把我从床上叨来。我慌里慌张地提起,拿擀面棍才叫它怕我,可它还靠在它妈前,狗仗人势地大叫;黄江缓过来了,在它背后摇摇摆摆地笑。
我们三月末送走的老不死的,那天天气很好,黄江把它送走时,从袋里掏一把玉米。“这是我先前藏起来的,没想到积了这么多。”他说,“今天还给它。”我看见他把玉米倒在地上,老不死的摇摇晃晃从队伍里走来,亲切地叨着地上的玉米。好像是知这是最后一家里的玉米,它吃得格外的慢。黄江一面摸摸它的,一面茫茫然地望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