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说这些话后心总归是忐忑的，她也摸不准萧瑾蘅会有多大的怒火。

        萧瑾蘅站了起来，指着她的眉心，剧烈地起伏着；“去，自杖三十！”

        “沈照溪，是我错了。”

        “诺。”

        “您声声说恨着沈照溪，怎的又想尽办法帮她？她之前与您并无直接交集，难只是当年宴会上的那一面？斗胆，您不是那样的人。您…您怕是……怕是心悦她而不自知。”

        但每每看到沈照溪倔的模样，她心中又难以抑制住想毁掉她的望。

        只是…不要同她一样。

        清荷心一紧，顿时语，久久不到回答她；“……您…不会。”

        有些话，有些事，必须得有个人来破的。

        话说后萧瑾蘅便有些后悔，她似乎隐隐约约地能猜到清荷想说的话。

        “说了，可他说沈家人从不会苟且偷安，还劝您……”清荷顿了顿，似是在斟酌；“劝您不要再一错再错。”

        将沈照溪的被盖好后，萧瑾蘅后退三步向她跪，紧着佛珠，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心经。

        “其中利害跟他讲了没？”

        从来只有人教她如何隐藏满腔恨意，教她如何能多活些时日。

        萧瑾蘅怒急反笑，沈照溪这一家怎么就这般在意这劳什风骨，若是陛当真抓到萧世檀什么大错，他们可都是会被株连的。

        可脑海中想着的，却是第一次见到沈照溪后过的那个梦。

        “说！”

        “还有！”萧瑾蘅又叫住了她；“沈家…能帮就帮吧……让人去同爹爹讲一声，哪怕往后我不在了。”

        几乎是在清荷刚说完，萧瑾蘅便将手中的白釉瓶扔到了数丈之外，应声而碎。

        【啪！】

        “郡主，”清荷看着萧瑾蘅这般踟蹰不定的模样，再度跪倒在她的面前；“请恕逾越，有些话不得不说。”

        也许从那时候起她就生起别样的心思了吧。

        她一错再错？

        这父女俩怎的一个比一个顽固？！

        再度登上密阁，便见被折磨得够呛的沈照溪已然沉沉睡去，萧瑾蘅解开束缚着她的麻绳，而后又清理了满地的狼藉。

        萧瑾蘅将手探至沈照溪的面前，却在咫尺停，隔着那距离隔空描摹着她的眉。

        她确实不会人。

        “哈，罢了。往后的事又有谁知。”萧瑾蘅上前将她扶起；“照顾好自己，先前的气话，莫上心。”

        “你有父母兄长疼，有才名，很多人视你为珍宝……是我嫉妒你……”

        梦中她们几近疯狂地缠绵，醒来之后大汗淋漓的萧瑾蘅又惊又怕。

        清荷微微松了气，领命再拜，便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