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像是这座航行在宇宙之中永生的船上唯一的睛,他以自己有限的寿命,不动声地坐在岸边,凝视着这条永生的河。
他知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肉化尘土,灵魂永远坠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声音的黑暗之中,他将会摆脱时间的控制,回归到终极的母亲的怀抱里,这是宇宙的馈赠,也是所有生命的终。
他将成为恒星的一分,转间又化作星尘,所有的悲喜成为星球之间向外释放的电磁波,他将会死亡,将会不再是“他”,而死亡之后便是永恒的真实面目。死亡是浩瀚繁星赠送给他最安宁的赐福。
而生的面纱也是这真正的永恒中的一分。
有时“生命”温柔而温,一如狐人少女牵着他的温的双手。
她拉着他在月起舞,周边的同伴们或喝得东倒西歪,或在那儿悻悻地打开玉兆玩着小游戏。只有她似乎越喝越兴奋了,打开她听的音乐,要扯着人和她一起舞。
夜海空阔而辽远,一轮明月像枚黄的印章一般悬挂在深蓝的天幕之上,音乐声似乎变得很远,像是从藏在海底的城市中传来。狐人拉着他的手在沙滩上傻兮兮地扭来扭曲,凌乱的脚印交错在一起,月辉洒在他们的发上,好像两个将月夜当成白天来过的拇指灵。
她其实早已喝得很醉,只不过是那种越醉越兴奋的类型。
应星陪着她毫无章法地转到脑袋发晕,她终于呕了一声,一栽倒在地,昏睡过去。
只剩没喝几杯的他,废着劲扯着这群人凑到一起去,更深重,即使这群家伙格健壮,他也不想看到他们明天一早抖着瑟缩的样。
只是在拖行着那茸茸的云骑军少年时多少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烦,被他从地上拎起来一半的人突然间转过就抱住了他的大,嘴里糊糊地嘀咕着梦话:“明天怎么又要练啊……这个月已经练了25天了……”
少年像个被戳到肚的蚌,双手双脚变作了蚌壳,紧紧咬着他的大死也不撒手,一边嘀咕着想去喝酒,一边哼哼唧唧抱怨自己的练得好痛。
他知他平日里要,练到打颤也不说一个累字,只是没想到会在梦里小孩般地气了起来。应星蹲,摸着他的脑袋安抚,“好好好,明天不练了,给你放一天的假喝酒去。”
梦中的少年嘀嘀咕咕:“……喝酒……那应星哥来吗?我不想只和师傅一起……”没等他说完,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了应星的肩膀上,一个脑袋也挤到了他的脸颊边。
刚刚被他拖到一边的丹枫不知何时醒了……不,这人看上去一醉意也没有,还在幸灾乐祸地用着玉兆录少年的梦话,“明天放给他师傅听。”那看上去孤清冷的持明龙尊脸上笑得邪恶。
“你不是喝醉了吗?”应星瞥着旁边长着一对龙角的脑袋说。
他确实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地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着应星的脸颊。
两团肉贴在一起,应星耳廓红了红,刚想说些什么,上趴着的人一栽倒在地,甚至打起呼噜来。
当然,有时,这蒙在死亡与永恒之上的面纱显现其大的控制力来。
沾着鲜血的少女躯坠落来,应星仰着,似乎再也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