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节让蒙恬心底的挫败gan更加nong1烈,甚至认真考虑起自己是否应该ma上告辞,以免再闹chu什么,惹得嬴政真正不悦起来。
嬴政xia一句话却堵住了他正要脱kou而chu的告辞:“太晚了,这个dian小毅也睡xia了。次卧都是现成的,阿恬今天住xia吧。”
蒙恬觉得自己大抵是鬼迷了心,嬴政就这么轻飘飘一说,他立刻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厚着脸pi留了xia来。
扶苏对客人留宿表现得极为兴奋,像个小尾巴一样在嬴政shen后跟来跟去,要帮着蒙叔叔收拾房间。四岁正是宝宝行动能力逐渐增qiang的时候,同时也是他们对qinggan的mingan期,所以嬴政有意识地在锻炼扶苏大动作的能力,也尽量让他有着家里大事小事的参与gan。小朋友快乐地接过了帮着蒙叔叔从柜zi里取chu薄被的任务,用圆gungun的小胳膊紧紧抱着被zi,亦步亦趋地往床边走。嬴政就站在床边,他在扶苏终于走来的时刻弯腰从孩zi手中接过薄被,同时奖励地亲亲扶苏柔ruan的发旋,夸他“我的小树苗真厉害”。扶苏开心得小脸发红,但蒙恬在场,他又觉得有些害羞,索xing一tou扎jin嬴政怀里。嬴政抱着他摸摸tou发耳朵,哄着他“宝宝不是要帮蒙叔叔准备房间吗?”反倒是蒙恬十分不忍这么小的孩zi给自己gan1活,再者以嬴总的习惯,家里次卧哪怕空着,也会让佣人定期收拾打扫,哪里用得着认认真真再准备一遍。
将床铺和洗漱用品都整理好了,蒙恬又陪着和自己熟悉起来的扶苏在地毯上玩了一会儿。扶苏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宝宝,看到蒙恬脱xia外套后,手臂上louchu的旧伤痕,他便趴到蒙恬tui上,眨巴着和嬴政很像的yan睛问“蒙叔叔胳膊怎么了?”
嬴政本来坐在旁边沙发上,正在看冯去疾刚传来的一份文件,听到扶苏的话,也抬tou看了两yan。随后嬴政笑着告诉扶苏:“这是蒙叔叔的荣誉勋章。”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也是“为什么”特别多的时候,听到嬴政的回答,扶苏的问题就更多了,“荣誉勋章是什么?爸爸可以给小树也nong一个吗?蒙叔叔为什么有这么多呢?蒙叔叔,小树可以摸摸你的荣誉勋章吗?”诸如此类,叽叽喳喳像只刚刚睡醒的小鸟。蒙恬万万没想到,一个mei化版的说法能引起孩zi这么多追问,没带过小孩的他顿时有些tou疼――任凭他平时千万般jing1悍能gan1,面对一个柔ruan可ai的小生命,毫无经验的qing况xia也算是没什么办法。
倒是嬴政经验丰富,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面对扶苏的问题,耐xiaxingzi同他讲:“爸爸没办法给扶苏,因为蒙叔叔的勋章,是在军队里留xia的伤疤。这些都是蒙叔叔为了保护我们留xia的,所以很光荣,但也很疼。”
扶苏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嬴政从以前就会给他讲些军人的故事,他知dao蒙叔叔的故事一定也是很光荣又很危险的,仰tou看着蒙恬的yan神里多了几分崇拜:“蒙叔叔,小树不摸了……你还疼吗?”
蒙恬被他讲得心都要化了:扶苏长得和嬴政实在相像,一个缩小版ruan萌加倍的嬴政在问他还疼不疼。这真的太让人难以抵抗了,尤其是蒙恬其实并没有见过嬴政九岁前的模样。拜赵姬和嬴zi楚旷日持久的离婚拉锯战所赐,本着法律原则,在赵姬自愿放弃抚养权之前小嬴政一直跟随母亲在邯郸生活。直到嬴家最终让步,同意了赵姬几乎离谱的条件,才将已经九岁多的嬴政接回了咸阳。照片和视频影像里的小嬴政,只能算是嬴政儿童时代的小小碎片。
现在扶苏歪着脑袋趴在他tui上,一侧脸颊被压得红扑扑的,yan睛里都是好奇和对蒙恬的亲近,让蒙恬心里一片ruannuan酥酥的。虽然稍微冷静xia来想想,扶苏的chu生和他的离开几乎是无feng衔接。嬴政大约是在蒙恬走后立刻找到了想要结婚生zi的对象,原本隔着一层窗hu纸的关系顷刻间天翻地覆,但蒙恬看着这样的扶苏真的很难带有一dian迁怒或者苦涩,只想摸摸他的脑袋,像对待珍宝一样对待嬴政的幼zi。在蒙恬给他讲着自己mei化版的经历时,嬴政就在沙发上看着文件,这样安静而温馨的场景竟让蒙恬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莫名的满足gan。
xiongkou间充盈的愉悦,直到蒙恬躺在次卧的床上也不曾散去。他在洗漱时就发现次卧准备的盥洗工ju乃至嬴政给他的浴袍拖鞋都是以前他习惯的款式,浅灰的颜se让人看着说不chu的舒心。角落的香薰机pen着浅淡的雾,也是蒙恬之前在嬴政家闻惯了的味dao。雪松和扁柏的香气在卧室nei逐渐扩散来,蒙恬侧躺着,看着那片袅袅白雾弥漫又逐渐消散,gan觉自己正坐在一艘结实平稳的大船上,任凭海面狂风大作,嬴政却一直在他shen边,不需要担心船会随时沉xia去,嬴政shen上也是这样有些冷的清香,萦绕在他周围,充盈着xiong腔……
迷迷瞪瞪地,蒙恬睁开了yan。
半梦半醒中,有人急切地唤他的名,轻轻拍着他的脸颊,试图让他清醒一些。这是无数次梦境的开tou,蒙恬已经十分熟悉接xia来的剧本。于是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