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敢直撄祁锋芒，脆结成阵势，虚虚地包围上来。

        祁有些心烦。倘若大哥还在他边，只需以链刃在侧后佯攻，就能将他们的阵势撕一个，哪里会被他们限制得只能在堂屋中辗转腾挪。

        瞄准薄弱，猛然提气纵。试图外冲的举动果然被攻回，祁小也多了前后贯通的伤。手中的清孤檐原本是难得的好剑，因了敌人温的血浇在剑上，竟也有种粘腻得教人几脱手的无力。原来，这便是大哥当初单打独斗的受吗？

        ——孤立无援，左右支绌。

        谁都不可以信任，也没有什么能够依靠。不，自己比大哥当时要幸运。祁嘴角微翘。至少自己还不用担心背后，那里正牢牢抵着大哥的棺椁。

        如同并肩作战，默契非常。

        22

        “哥儿不用担心后背，有我在。”

        姬别再次为祁理掉来自背后的敌人，两人的链刃却险些缠在一起。

        和话本里的故事并不相符，他们最开始并不默契。祁并不是会轻易信任他人的格，尤其在刚凌雪阁时。所以该姬别为他防守时，他总是意识先手回防。该他为姬别挡住攻击时，他又犹豫着怕和大哥兵刃相撞。

        但姬别好像并不在意这一。

        他不厌其烦地对祁演示着信任，以语言和一次次实战。他甚至主动空门大开，丝毫不顾气势汹汹攻过来的敌人——

        还好祁以自己受伤为代价，将那人一剑枭首。

        23

        刃尖刺肩胛，半个后背都血肉模糊。

        但这对于因失血过多而昏眩难当的祁而言，竟恰好是一剂振奋神的灵药。

        “你开——别、别碰他……”

        手中的长剑仍旧紧持着片刻不松，却好像没能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心理威吓。或许是他们也看透了祁厉荏的虚弱本质，却还怕他有最后一搏之力，故而迟迟不肯上来，只想靠着拖字决让他自己失去战斗力。

        祁咽回一涌到间的鲜血。

        他浑上得跟个血葫芦似的，说也不多这一两。可后就是大哥的棺椁。倘若姬别真死了，他万万不能让自己的血或泪溅到他的棺椁上。

        心存牵挂，会走得不安宁。

        24

        又是一剑刺。

        姬大哥或许是真死了，祁突然这样想。他若还活在这世上，绝不容许祁受这样严重的伤。

        25

        而死亡又是一种什么觉呢？

        是冷冰冰的武带来到极致的度，所有的过往都在耳边风声中变得模糊。可是抬起，前好像会现某个不变的背影。他日复一日地挡在自己前，为他带来一丝奇怪的温。

        魂灵应该是不需要温的。

        那种只有人类才会渴求的东西，会让鬼魂觉得灼伤疼痛。可不知为何，当看到那个一红衣的影急匆匆朝他奔来时，祁突然觉得很和。他甚至想对他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