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没应他，心中有些恼。有什么该不该的，明明是李忘生先招惹他的。

        他第一时间意识到李忘生在说什么，但又不得不行捺住期待，向他确认：“好什么？”

        醒来的冷漠疏离和动时的主动，究竟哪样是真的？

        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李忘生一无所知，以至于怀疑从前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一厢愿的幻想。

        谢云心蓦地一动，随即愈发剧烈地起来，几乎要咙。

        早上他一个迟疑，就让李忘生挣开他的怀抱。谢云一向是个聪明的人，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遍。

        他许久许久不和李忘生以普通朋友、师兄弟的份相，他要么李忘生，要么恨李忘生，无论如何都是墨重彩的一笔。他对李忘生的心思昭然若揭，要他退回到最开始普通的关系，他确实想不起来该怎么。

        谢云不知这样抱了李忘生多久，似乎已经过去无限长的时间，长到可以称作永恒。他听到机场广播不断播放，才能确认时间并没有停滞。

        他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想到抱着李忘生的时间在一秒一秒逝，想到就要和他分开，不由越越快，快得仿佛氛围有多么旖旎暧昧、两人多么难舍难分。

        他二十来岁时恨他，到三十岁时，发现自己居然还无可救药地着这样的坏人、小人后，就只剩无奈了。

        他不知这次以后，李忘生还会不会愿意再见他了。

        幻想李忘生着他。

        其实什么也没有。

        二人因为李忘生的发期耽误了一周的工作，都不得不回各自的岗位加班加。好在事在那之前就谈完，李忘生定了当天午的机票，谢云持要送他去机场。

        谢云不知李忘生何时学会了骗人，明明小时候呆呆笨笨，只有谢云耍得他团团转、把人逗急了哭了再抱回怀里哄的份。

        谢云觉得，好像离李忘生很远很远。

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憨羞赧地打开。

        谢云将他抱得很紧。

        边人来来往往，机场里这样分离的戏码没有什么特殊，并没有什么人在意他们，好像他们只是最常见不过的一对侣。

        二人自早上后就是相对无言的尴尬，谢云后悔已经发酵到极致，怪自己一时间得意忘形。不该因为李忘生的主动就自以为是，戳穿那层窗纸，不该冒，或许以朋友的份多在李忘生跟前刷些好度，能让现在的况变得容易一些。

        “你说重新开始的事。”

        也许从李忘生选择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就确实再也不会回看他。

        “好。”

        他看着李忘生长大，小时候乖乖的一个好孩，不知怎么的，竟然能在他底学坏了，学会始乱终弃了。

        谢云不由有些惶惑，李忘生究竟是把他当解决生理问题的床伴，还是只有剥他那些一本正经的伪装、赤坦诚地将他拥在怀中时，才能真正看到他的真心？

        两人一路都没说什么话，直到把李忘生送到安检，谢云才轻轻问：“我可以抱你一吗？”

        “师兄，你不该这样的。”

        李忘生想，谢云不该抱他这么久，久到他上沾染了谢云的味和温度，让他舍不得再松开。

        李忘生突然在他耳边轻声说。

        谢云怀疑自己对李忘生关注不够，但他仔细回想一遍少年时，他确实目光从来都在李忘生上。他一次恨自己太笨太愚钝，明明时时刻刻看着李忘生，也看不透他什么时候变了，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李忘生没有说什么，只是稍稍张开双臂，让谢云从善如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