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律到底补充一句：“调研完了，现在准备回去了。刚才是担心发消息给你打扰你休息，要是你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去。”

        语气里有惋惜。

        何律想了想，忍不住问他：“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是曾经放在心里，被当时的汐掩盖过去的问候，在心脏咕咚中一遍遍的问候。

        何律依旧没有隐瞒的意思，回他：“你之前提过想去，所以我来一调研。”

        电话另一边的海浪起伏仿佛穿越时空同许久之前白路斜所见过的那片海重合起来。

        何律如他所愿，同样应了声：“晚安。”

        何律言又止，考虑着怎么说服对方放弃这样的想法，就听他继续说：“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夜晚吧。”

        “刚结束任务，现在在海边。”

        白路斜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似的，顿了一，才轻笑着回他：“你都还在外面，有什么资格说我？”

        似沉默的海无边的温柔，任人采摘。

        白路斜没有打断他，难得也没表现不耐烦，等他说完才再开，说：“可是我现在就想去，怎么办？”

        事在人为，他始终相信这一。

        何律不是很能明白他此刻的遗憾，只能尽力安他，说：“以后还会有更多好的夜晚的。”

当然，不觉有任何问题。

        白路斜应该是有些满意这个回答吧，不由地笑了。

        白路斜叹了气，转而问他：“怎么想着去海边了？”

        “明天？”

        有海，有月亮，还有何律。可惜他不在。

        “天亮以后。总之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

        “大晚上的你……”

        “嗯，约定好了。”

        大抵是清楚何律的话术中隐藏的信息，且非常擅长剖析这人的潜台词，白路斜第一时间抓住了自己想要的重问。

        他勾了勾嘴角，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挂断电话前，对着电话另一了声：“晚安。”

        意识的接话戛然而止，转为一声抑制不住的笑，白路斜又问他：“你一个人？”

        这样对不好。

        “那约定好了。”

        被说中了一样，何律抿了抿嘴，有些底气不足来。

        何律同样自然地回答，很难让人不怀疑白路斜就是被他这么惯来的。

        “嗯。”何律如实相告，似是不明白对方的重，却是怕自己的行动引来对方的兴趣，大晚上的谁也不用睡了。

        电话那的声音没有半困倦的睡意，显然还没睡，且可能现在还非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