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回了一个正常的女人,如果穿上衣服,再化好妆,走在街上,会是一位让路人纷纷侧目的迷人熟妇。
女人瑟缩着抱住自己的肩膀,乱发颤巍巍地摆动着,像是陷了极大的恐怖里。
“这才对嘛!现在我来问你问题,你曾经生过一个男人的孩,那个男人是谁?想想看,那是个女孩,名字叫小暮。我数到三,你开始说,一,二――”
“你是谁?”女人恶狠狠地问。
“快捡起来,我数到三,一,二――”
她坐到桌前,看着窗外,目光迷离。窗外的雨连绵地着,雨丝扑来,落在她脸上,她的睫羽翅般颤动着,瞳中渐渐升腾起雾般的柔和痴迷。她慢慢地用手梳着枯草一般板结的发,直到把它梳理通顺。
女人漠然的脸松动了,现呆滞的表。
女人低,默默想了很久,最后她深气,抬起脸来,问:“我说来,这些钱都是我的吗?”
不等他数完,女人迅速扑过去,捡起证书,而后一路跪行到男人前,她低着,双手捧着那本证书,不住地哆嗦着。
哎,真是难办啊,不是好声好气还是威胁恐吓都不用。男人叹气,从袋里掏一只铁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支灌注好的针剂。
男人耸了耸肩,“那只是镇静剂。”
过了许久,她侧过,对着男人微微一笑,笑容妩媚,在这一刹那,男人恍惚觉得周围亮了起来,前这个疯女人倏然变成了绝世的尤,一颦一笑都明艳无双,动人心魄。
“喂喂,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考的证件诶。”男人看着被她抛在地上的证件,啧啧叹着,再看向女人时,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无踪,声音也陡然变得森冷无比,“捡起来。”
“我知。”
“喂喂,大妈,我没有要打你啊,我是正经人,不是整天打打杀杀的黑分。你这样我会很尴尬的,还会脏我的鞋。”男人推开她,心痛地看了看自己的鞋。
“我说,捡起来。”
等她完毕,男人带着标准的职业的笑容开了:“啊,这是老板给你的。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然后在文件上签个字就好。”
他扯起地上的疯女人,在她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把针剂推了她的颈动脉。很快,在力药效的作用,她因为疯狂而扭曲的五官恢复了正常,神也变得清明许多。
女人看到了他镜片略带戾气的目光,微微瑟缩了一,“我说了啊,她是主人的孩。我那时是……是主人的……主人的女。”
“小暮!小暮是我的孩!我要把她生来!”她忽然埋,开始发狂般男人的鞋,“主人,让我生她吧!她是您的孩啊!不,不要打我,不要让我产――”
“可以说得再清楚儿吗?老板需要你把所有的经过和细节都说来。”
“我怀了主人的孩,求求不要打我……”女人还在发疯般地跪地乞求着。
着残缺不全的黑牙齿,也无法掩饰这份艳光。
在吃老鼠的时候,她的睛一直牢牢地盯着那只摊在桌上的箱,盯着那一摞一摞的纸币,好像要把它们吞肚里。
女人看也不看,一把抓起扔了去。
又一针剂推静脉,她彻底放松来。
“那一年,我十九岁,在歌舞伎町陪酒,主人选中了我,说我长得很像他死去的妻,他问我愿不愿意他的女,他英俊儒雅,谈话也斯文有礼,是在认真地尊重我的意见。我当然是愿意的。”她偏着,脸上痴痴的,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怀少女,回忆着甜蜜的。
“啊,我说过了,我是一个普通的执业律师,这是我的律师证。”男人好脾气地把律师证朝女人推过去。
“你的废话真的很多诶。”男人扶了扶镜,虽然脸上依然笑眯眯的,但里已经有十二分的不耐烦了。
女人盯着箱里整齐码放的纸币,了嘴唇,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却自顾自地絮絮说起来:“小暮她……她还活着吗?当然活着,她才多大呀,又生得那么招人。是主人――是星野家的男孩让你来的?不,不对。他已经长大了吧,和小暮一样长大了,小暮今年该十八岁了,不十九岁了。”她沉思着,回忆着,还一边掰着手指数着什么,“那个孩,名字叫……叫什么?对她好吗?当然会很好,她是他的妹妹,她是个净的好女孩,是主人的孩……”
男人坐回桌前,掸了掸衣袖上沾染的灰尘,“说吧,大妈,把你从怀孕到生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来。说完,这些钱就归你,足够你找个好地方养老了。啊,对了,我有个好地方可以推荐给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好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又了气:“可以再给我打一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