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向香港的一片芦苇地,大量的货就通过这条秘密通不断往来。
在亲见证这一幕之前,苗青山还心存幻想。摆在台面上的那些生意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可底的事实却是如此见不得光。他开始明白这是怎样的一条黑暗、罪恶的路,可是他已经踏了来,哪里还有回的余地。
20
回家时已经是晚上,苗青山开门去,看见张文蜷缩在床上半闭着哼唧着,见到他就叫了声“哥”,声音不似平日的朝气。他伸手去摸文的额,有些发。分化期的初始阶段,发育,信息素乱窜,就像烈火灼烧,而且不知会持续多久。
苗青山把一包抑制贴放到床柜上,又拿缓解分化期症状的药,转去厨房接。回来时,张文已经撕开了一盒抑制贴,哆哆嗦嗦地给自己贴上。
苗青山扶他起来吃药,说,“在我面前不贴也没关系,我尽量控制住。”
“不行,”张文却是很决,“你不喜这个味。”
“我……”苗青山想说什么,可又想到,万一没控制住,再像上次那样伤害到他怎么办,于是也就没再说了。
吃完药张文迷迷糊糊睡了。苗青山拿了长笛,站在阳台上,在清冷的夜风里,起了舒伯特的《小夜曲》。小时候,父亲会拉这首曲给他当摇篮曲,优温柔的旋律,诉说着无声的关怀和陪伴。
苗青山着曲,慢慢闭上,脑海里忽然浮现那条幽暗的,那种湿阴冷的觉爬上他的肤,好像站在一片黑的深海前,海浪已经浸湿了他的双脚,手一般拉住他往更深前。可是,他背后的海滩上,还有个小小的影,捧着一把一路捡起的漂亮贝壳,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把他也拖深渊呢?
苗青山睁开,放长笛,脚步沉重地走屋里。张文听见动静,在床上翻了翻。苗青山站在床尾,站了一会儿,才终于开。
“文,你还记得我说过吧,如果你分化成alpha,可以保护自己,哥就不你了。”跟夜风一样冰凉的声音响起。
张文立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睛惊恐地看着他哥。
“不……哥,不要……”他就像从噩梦中惊醒,全都在颤抖。
苗青山轻轻叹了气,看着手上的长笛,“文你知吗,如果没有遇上那个混,我原本可以成为一个音乐家,世界给我的都会是掌声和鲜花。”
“不要,不要不我,求求你……”张文从被里钻来,像狗一样爬向床尾,拽住苗青山的衣服,用祈求的表仰视着他。
苗青山摸上他的发,借着洒房间的微光,打量弟弟已不再稚的脸。他的眉生得英俊朗,跟三四年前那个哭兮兮的小孩儿相比,已经脱胎换骨了。他成长得如此之快,可在苗青山心里,仍然还是像小狗一样令人怜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