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连忙回:“这茶有些,娘娘小心些饮用。”
苏乔笑着回:“那些个小年轻一时半会儿难上手,才担心皇上用着不称手,这才多逗留了一些时日。趁着才可还行,想着多多服侍皇上,以后老了便没有机会了。”这一番主仆深,徒添难言的伤,苏锦一向不怎么会安人,便也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皇帝终于批完了公文。苏乔伺候着他了榻,披了一件厚披风。他转对着苏锦:“批了这么久的折,屋里实在闷得慌,你陪朕去转一转罢。”
走了一会儿,皇帝才开:“元夏既已派了你来和亲,此番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哥哥却急着反悔起兵,此事你怎么看?”
苏锦恍了一恍,回思绪:“自古嫁去的女儿泼去的。从离开元夏的那一刻起,我便和元夏再无瓜葛。元夏起兵和儿臣绝无半系,如今我生是扶余的
毯靠在榻上翻阅着公文,时不时的咳嗽声听起来似乎也大不如前。苏乔站在一旁亲自侍着茶,主仆二人在空旷的殿看着更像一幅静态的工笔画。
皇帝才又继续批起了折,看似无意:“你呀!劝了多少回,不行就不要撑着,朕给你寻个好去,总比在这里熬着百倍!偏偏不听!”
“女之辈?”皇帝大笑一声,“朕看你虽是女儿,却是长着一副男儿心啊!朕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对你元夏帮扶的不算少,至少每年河套洪灾时扶余的资可是一件没少地运往你们元夏。如今夏舒詹竟然趁着扶余年节将至上松懈之际,大举来犯,朕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他这么的理由。你们是亲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扶余应该没人比你更加了解你哥哥的心思了。朕叫你来,便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听说你们元夏民俗开放,女骑箭也不在话,想来对于政治应该也有独到的见解。”
苏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默默跟着去了。
闻言,皇帝的御笔顿了顿,他停来看着苏乔。
觉到苏乔的失态,苏锦关切:“苏公公怎么了?”
苏锦明白皇帝要借元夏的尔反尔刺探她的态度。她想起郢妃在梅园的那番话,便回:“家国大事,岂是我一介女之辈能够妄议的。”
苏锦渐觉冰冷,不知是寒气所致还是由于这步步紧的责问。她没去过元夏,没见过夏舒詹,自然也无法回答这这样的问题。很明显,皇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年节将至,本应是个其乐的日,却因为元夏的侵犯而举国惶惶。民心,向来是想要有所作为的统治者的心结和底线。任谁动了这底线,居位的那个人都会怒不可遏,必将使劲一切手段将之置于死地。是啊,能够让一向忌惮巫蛊之术的皇帝放忌讳,释放南恪去西北领兵,看来此事他必定是抱了决绝的态度。夏舒詹若是兵败,场必定是惨烈的。可若是南恪兵败呢?苏锦一时郁结。这个男人还真是命途多舛。
“娘娘~”苏公公看苏锦正神,连忙提醒,“陛等您回话呢!”
“来了!”皇帝听见人的呈报,侧过看了一苏锦,“赐座。”
苏乔赶忙上前递上茶,回手的那一瞬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几乎要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