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付念云来地实在不是时候,这不,隔着大老远就听见小周氏尖利的声音穿破庭中花树,平添几分聒噪。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直往门奔来。付念云急忙喊住那人问:“府中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小哥怎跑地如此慌张?”
“我爹是付咏。”
小碧笑:“后院女人声音甚是尖锐,可别是张家老爷动了家法?”
“那张副使官得那么大,怎么家里由着这等泼妇姨娘胡闹!”在车上回想起刚刚那一阵声音,小碧不禁咂。
那小厮忙行礼:“小人失礼!付小若是有事不妨改日再来,今日那周姨娘又发了疯一般直要闹的合府不得安宁,老爷刚府,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夫人实在没法,这才差小人往兴国寺去请老夫人。”
念云尴尬地觑了一小碧,连忙说:“既如此,我没什么要紧事,你速速去请老夫人罢,别耽误正事了。”
“真真奇怪,”念云对小碧说,“今日可是我们来得不巧了,前院竟没个家丁看守?”
“不碍事的。”付念云在车里听地一清二楚,深为车夫的善良
托付给一无所有的男,在夫权当的人世里她们只能与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能想到,相府小竟能放尊贵的段跟着一个前途渺茫的穷小吃糠咽菜?陈氏执意嫁给张谨言时,曾经一时间名动京城并被传为一段佳话。只是时过境迁,张谨言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近,想要攀附他的女人叉着指也难数得清。尽陈氏使尽手段将外面的鬼蛇神以一己之力挡在了门外,千般手段使尽了,没成想竟被“边人”钻了空。那件事发生后在人堆里被传成了好几个版本,当然了,大家最认可的还是陈氏最得意的丫鬟故意将老爷灌醉趁势上了老爷的床,自此打了一个漂亮的翻仗,从丫鬟晋升成府里二把手自然是荣加,是一个穷苦的寻常女一辈最大的恩惠了。陈氏虽恨地咬牙切齿,但却拿她毫无办法,因为小妾周氏不到半年便怀了孕,不久产一名男婴,母凭贵,陈氏只能忍了心中的那恶气。这气虽然憋了,但是小周氏却不是个省油的,平日里仗着张谨言尽了风,若不是陈氏早早地为张家添了两儿一女,只怕此时张家后院已经易主了。
车夫慌地连连回:“小人失职,适才冲一七八岁幼童,小人急之调转,这才惊着儿乱跑,吓到了小。”
此时后院又传来一阵瓷碎裂的声音,小厮忙回一礼,转便奔了大门。念云只好和小碧一起悄悄地打回府了。
那人急忙止步,定睛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付念云和小碧,见二人衣着不俗,忙不迭地回:“小人拙,不知小是哪家千金?”
念云长舒一气:“万幸我爹这么多年没有纳小,实在是明智至极。不过话说回来,张府的当年家主母也忒懦弱了些,竟没个家法惩治这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如今敢这般蹬鼻上脸的妾室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一来二去,恐怕张大老爷早已成为街坊巷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正说话间,车似是撞到什么剧烈摇晃了几,震地车主仆二人一阵晕。小碧稳住心神后立掀帘喝:“手脚地,怎么驾车的?”